摘 要:课程标准是课程实施的指南。用劳动课程标准指导劳动教育教学实践,须厘清劳动课程目标中各要素的逻辑关系,从育人大局把握教学目标的定位;须理解课程目标的内涵,运用目标设计教学、进行课堂观测、质量评估。从理论上梳理课程目标各个维度的内涵,教学目标就会变得明确,易于操作;建立一个合理、简明、可操作的测评框架,既是对劳动课程目标研究的深化,也是为劳动课程的教学资源开发、教育教学评估、质量监测提供理论支撑和实用性工具。
关键词: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劳动课程目标;劳动素养;测评框架
随着《义务教育课程方案(2022年版)》和《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2022年版)》(以下简称《课标》)的正式颁布,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扬帆起航”。调研发现,在实际教学中,普遍存在课程目的性不强、随意性大、课程质量与课程发展令人堪忧。深度解析课程目标的内涵结构、建构一个合理的测评框架,是落实课程标准的应有之举,是解劳动课程实践的燃眉之急,也是对劳动课程目标研究的深化。
一、劳动课程目标的层次结构
课程目标有层次。克拉克·思沃尔和佩恩(Krathwohi and Paynem,1971)将教育领域内的目标划分成三个层次:总体目标、教育目标、教学目标。[1]依据这一思路,我们运用常用的教育目标表述词语,将劳动课程的教育目标分为三个层次:育人目标、课程目标、教学目标。
育人目标是培养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育人目标是宏观层面的,体现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概括性地描述了理想教育的重要因素,是教育的未来愿景,为教育决策、课程开发、教师教学、社会大众指引方向。
课程目标的总体要求是提高学生的劳动素养,包括《课标》提出的劳动课程总目标、根据学生的年龄特点确定的依次递进的“学段目标”,以及依据劳动课程内容结构确定的“任务群目标”(课标中表述为“素养表现”)。课程目标是中观层面的,是育人目标的学科化,是教学目标的上位概念。课程目标属于长期性目标,不是一个项目、一节课所能达成的目标,而是通过劳动课程中一个个学段、任务群、具体劳动项目的教学,不断地努力实现的。
教学目标是课程目标在劳动项目中的具体化,它直接指向“经过教学之后学习者能做哪些他们以前不会做的事”“教学之后学习者将会有何变化”[2]。教学目标是微观层面的,是教师日常教学中的执行目标,是学生学习、教师教学的操作指南。教学目标应该在短期内实现。
目标确定是一个从总体到局部、从抽象到具体、从宏观到微观的过程。在确定劳动项目的教学目标时,应始终牢记育人目标,将课程目标、学段目标、任务群目标细化到劳动项目的学习任务之中。一些实践者将“牢固树立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观念”“培育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提高学生的创造能力、实践能力”等课程目标作为劳动项目的教学目标。这属于对课程目标的层次认识不清,导致教学目标定位不准确。
目标实现是通过一个个劳动项目任务的学习,各学段的任务群目标逐渐达成,进而完成学段目标,各个学段的目标实现,最终引导学生达到《课标》设定的劳动课程总体目标,学习过程所习得的劳动素养也将成为学生整体素养的一部分。
二、对劳动素养内涵的理解
(一)劳动观念
《课标》将“劳动观念”定义为“在劳动实践中逐渐形成的,对劳动、劳动者、劳动成果等方面的认知和总体看法,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基本态度和情感”[3]。
态度和情感属于心理学研究范畴。美国心理学家霍华德·S.弗里德曼将“态度”定义为“个体对某一特定事物、观念或他人稳固的,由认知、情感和行为倾向三种成分组成的心理倾向”[4]。国内心理学者将态度的构成解读为内在感受(道德感和价值感)、情感和意向。依据心理学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将《课标》提出的“劳动观念”理解为“是对劳动、劳动者、劳动成果的感受、情感和意向”。
劳动观念的内核是劳动价值观。从课程性质上看,新时代的劳动教育是对学生进行热爱劳动、热爱劳动人民的教育活动。[5]让学生牢固树立尊重劳动、崇尚劳动、热爱劳动、劳动最光荣、劳动最伟大、劳动最崇高、劳动最美丽的劳动价值观。这是劳动教育的核心任务。檀传宝认为,劳动教育的本质目标在于确立劳动价值观,让青少年充分认识到劳动对于社会发展和人生进步的重要意义,以热爱劳动为荣、以不劳而获为耻,尊重努力劳动、贡献社会的不同阶层的劳动者,愿意以自己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建设祖国、贡献社会、服务人民。[6]他强调,劳动教育最核心、最本质的价值目标只能是:培育学生尊重劳动的价值观,培育受教育者对于劳动的内在热情与劳动创造的积极性等劳动素养。[7]从哲学层面看,劳动的价值观直接影响劳动的过程,并决定了劳动的结果。马克思说,“消费在观念上提出生产的对象,把它作为内心的图象、作为需要、作为动力和目的提出来。消费创造出还是在主观形式上的生产对象”,并且强调“劳动过程结束时得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已经在劳动者的表象中存在着,即已经观念地存在着”。[8]在劳动过程中,人根据自我意识和意图形塑对象,制造劳动产品,劳动价值凝聚在劳动产品中。
劳动态度是劳动观念的重要组成部分。哲学家的观点是:劳动是人的本质,人是唯一必须劳动的动物。这就决定了人要成为人就必须劳动。马克思指出:“任何一个民族,如果停止劳动,不用说一年,就是几个星期,也要灭亡,这是每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小孩子同样知道,要想得到与各种不同的需要量相适应的产品量,就要付出各种不同的和一定量的社会总劳动量。”[9]康德也说:“根本不掺杂厌恶的最大感官享受,在健康状态中就是劳动之余的休息。——在健康状态中没有先行劳动就休息的倾向是懒惰。在懒惰、怯懦和虚伪这三种恶习中,看来第一种是最可鄙的。”[10]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但只要热爱劳动、辛勤劳动、诚实劳动、爱岗敬业、甘于奉献,那就是一个高尚的人。
一些学者从不同角度诠释“劳动态度”。黄济认为,劳动态度的教育范畴包括认识从事劳动是公民的神圣职责,以忠诚的态度来从事劳动,有社会责任感;严格遵守劳动纪律,忠诚地履行工作任务,尽职尽责;事无巨细,都认真从事,不苟且,不马虎;不浪费劳动资料,不旷费劳动时间等。[11]文新华认为,劳动态度是人们对劳动的心理倾向,它呈两极化,反映人们是愿意劳动还是拒绝劳动,是尊重劳动还是鄙视劳动,是喜欢劳动还是厌恶劳动,是热爱劳动还是逃避劳动。我国宪法规定,劳动是全体公民的权利和义务。对公民的劳动态度的要求,应强调依法参加劳动的法律意识,尊重劳动的基本态度。[12]
(二)劳动能力
在劳动素养的四个维度中,劳动能力是边界最清晰的。《课标》将劳动能力定义为“顺利完成与个体年龄及生理特点相适宜的劳动任务所需的胜任力,是个体的劳动知识、技能、行为方式等在劳动实践中的综合表现”[13]。同时,还明确要求“能从目标和任务出发,系统分析可利用的劳动资源和约束条件,制订具体的劳动方案,发展初步的筹划思维,发展基本的设计能力”[14]。黄济认为“劳动能力是指人们从事一定的劳动工作和完成一定的劳动任务的体能和心理特征”“劳动能力表现为劳动者的体能和智能,就此而言,它属于个体的身体素质和认知发展的范畴”[15]。檀传宝认为,“一个有良好劳动素养的人,一定有对于劳动的理论知识与劳动的实践策略的娴熟了解和掌握。”[16]王泉泉等提出,劳动能力主要体现为劳动知识、劳动技能和劳动创造。[17]
应将“创造”纳入劳动能力的范畴。从“创造”的本质看,虽然学术界对创造性的归属有些争议,但是,创造被认为是一种生成新颖而有价值的观念、方法和产品的能力。[18]在劳动课程的学习中,学生身处真实的劳动情境,规划方案,设计图样,制作产品,创作、探究、优化、完善,这些过程都富有创造性。另外,提高学生的创新创造能力,是新时代对教育的迫切需要。将“创造”纳入劳动能力,既名正言顺,也理所应当。
(三)劳动习惯和品质
《课标》认为,“劳动习惯和品质是指通过经常性劳动实践形成的稳定行为倾向和品格特征”“能自觉自愿地劳动,养成安全规范、有始有终的劳动习惯;体悟劳动成果的来之不易,珍惜劳动成果;能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协作劳动和创造性劳动,养成吃苦耐劳、持之以恒、责任担当的品质”[19]。文新华认为,劳动习惯是指个体由于经常性的劳动,而使之巩固下来并成为需要的一种为方式。它是建立在劳动态度基础之上的一种较高层次的心理行为。[20]黄济认为,劳动习惯教育应当培养学生吃苦耐劳、勤俭朴素的优良作风,反对好逸恶劳、奢侈浪费的恶习。[21]杨秋月、顾建军认为,劳动习惯和品质包括遵守劳动纪律、践行劳动环保、讲求诚信务实、注重团队合作等方面。[22]
从学习心理学来看,对劳动的“反思与评价”应当纳入劳动习惯和品质之内。根据建构主义的学习观,学生是学习的主动参与者,在进入学习情境时,学生都具备各种各样的知识和学习经历,他们以此为基础“理解”获得的信息,自主建构意义。在劳动过程中,学生已有的生活经验、劳动知识、劳动技能、劳动观念、行为习惯等“已知已会已有”的基础,既可能促进学习,也可能阻碍学习。通过对自己和他人劳动过程的反思与评价,学生能发现并纠正错误的知识、观念、方法、行为习惯,再造重塑、丰富完善个人劳动素养。这是一个促进学生自我认知、自我管理、自我发展的教育过程。同时,客观合理地对自我和他人的劳动进行评价的能力,也包含了培养沟通与合作能力的目标。
(四)劳动精神
精神是哲学的永恒追求。马克思强调,劳动是体力和脑力的辛苦付出,需要坚强的意志与毅力去克服困难。“除了从事劳动的那些器官紧张之外,在整个劳动过程中还需要有作为注意力表现出来的有目的的意志,而且,劳动的内容及其方式和方法越是不能吸引劳动者,劳动者越是不能把劳动当作他自己体力和智力的活动来享受,就越需要这种意志。”[23]如果没有意志力,一个人很难完成劳动任务。劳动会成为吸引人的劳动,成为个人的自我实现,但这绝不是说,劳动不过是一种娱乐,一种消遣。真正自由的劳动,如作曲,也是非常严肃、极其紧张的事情。[24]
马克思高度礼赞“无私奉献”的劳动精神。在《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中,马克思有一段经典的论述:“在选择职业时,我们应该遵循的主要指针是人类的幸福和我们自身的完美。人只有为同时代人的完美、为他们的幸福而工作,自己才能达到完美。如果一个人只为自己劳动,他也许能够成为著名的学者、伟大的哲人、卓越的诗人,然而他永远不能成为完美的、真正伟大的人物……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而工作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作出的牺牲;那时我们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悄然无声地存在下去,但是它会永远发挥作用,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25]
马克思也曾指出“爱岗敬业”“执着专注”,能提高生产劳动的效率。他说:“如果某件工作当作副业来做,那么,往往会错过生产的适当时机。工作不能等到承担这项任务的人有空的时候才去做,相反,完成这项任务的人必须适应自己的生产条件等等,因此他不能把工作当作副业来做。因此,如果一个人(按照事物的性质并在适当的时间内)只从事一种工作而不从事其他工作,那么,一切东西就都能更多、更好、更容易地生产出来。”[26]干一事,专一事,成功一事;干一行,专一行、干好一行,就是我们大力倡导的职业精神。
国内学者对劳动精神也有准确的定义。如檀传宝认为,劳动精神主要指人们对劳动的热爱态度以及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体现出来的积极人格气质。[27]刘向兵认为,劳动精神是广大劳动者为创造美好生活,以勤奋诚恳的劳动态度、科学严格的劳动理念、崇尚热爱的劳动心理积极劳动所展现出来的精神风貌。在长期的劳动实践过程中,中华民族孕育“崇尚劳动、热爱劳动、辛勤劳动、诚实劳动”的劳动精神。[28]
习近平在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在长期实践中,我们培育形成了爱岗敬业、争创一流、艰苦奋斗、勇于创新、淡泊名利、甘于奉献的劳模精神,崇尚劳动、热爱劳动、辛勤劳动、诚实劳动的劳动精神,执着专注、精益求精、一丝不苟、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劳模精神、劳动精神、工匠精神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的生动体现,是鼓舞全党全国各族人民风雨无阻、勇敢前进的强大精神动力。”[29]习近平提出劳动精神的核心就是“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
《课标》以马克思主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吸收了国内学者的研究成果,将劳动精神定义为“在劳动实践中秉持的关于劳动的信念信仰和人格特质”“主要表现为:学生能领会‘劳动是一切幸福的源泉’‘幸福是奋斗出来的’的内涵与意义;继承中华民族勤俭节约、敬业奉献的优良传统;弘扬开拓创新、砥砺奋进的时代精神;感知爱岗敬业、甘于奉献的劳模精神;培育百折不挠、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以及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工匠精神”[30]。
我们认为,“革命精神”“劳模精神”“工匠精神”“优良传统”的基础都是“劳动精神”,蕴含着广大劳动者“用劳动创造美好生活”的典型价值观。如同劳动模范、大国工匠是普通劳动者在道德示范、职业能力、业绩贡献上的杰出代表一样,劳动精神、劳模精神、工匠精神三者并不在同一层级水平,“劳模精神”“工匠精神”是“劳动精神”的进一步提升和超越,是普通劳动者精神追求的崇高境界。
基于《课标》面向的是中小学生,是课程的基本要求,本着奠定基础、赓续传统、立足时代、面向未来,塑造学生的劳动精神的思路,也考虑简化概念以便于实践者具体操作,我们将劳动精神细分为民族精神(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敬业奉献、诚实劳动、辛勤劳动)与时代精神(服务奉献、开拓创新、砥砺奋进、执着专注、精益求精)。
(五)劳动素养四个维度的相互关系
首先,劳动素养是一个由四个维度要素构成的统一整体。“劳动素养”内涵丰富,从认知论的角度思考,一个复杂概念中的各个构成要素必定具有某些共同的属性,具有内在的逻辑联系,这种共性与联系使其成为一个统一整体。
劳动素养的整体性,体现在其内含的四个方面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绝对边界。例如,劳动精神与劳动观念、劳动品质、劳动能力都有密切的联系。又如,有学者认为:“劳动品质包括人的劳动行为和作风所显示的情感、态度、观念、习惯、品性、精神等。”[31]哲学家胡塞尔曾经指出:“一个观念具有有效性,这将意味着:它是一个事实的精神构成,它被视作有效的并在这种有效性的事实性中规定着思维。”[32]人格化的普遍“观念”就是“精神”。金岳霖认为:“人的精神生活中离不开那些核心‘观念’,尽管它们可能有矛盾和似乎显得模糊。”[33]这些论点都提到劳动素养的构成要素之间具有紧密联系。《课标》对四个维度所作的定义,强调的是各维度的侧重,并非“楚河汉界”。比如,“创新创造”,在“劳动能力”中强调的是创新创造的劳动过程与劳动成果,而在“劳动精神”中强调的是质疑、探索、求新的意识与态度。
劳动素养的整体性,还体现在四个维度素养在劳动实践过程中是同步发展的。因为“劳动”的本身就是各种心理、生理因素相互作用的过程,而不是某一维度素养的独立运行。人的劳动观念、劳动品质、劳动精神、劳动能力都是在长期的劳动实践过程中逐渐生成、改进和完善的,而不是在沉思中顿悟、构造出来的。每个维度的触发都可能影响其他维度的相应改变。劳动素养的四个维度相互联系、相辅相成。同时,学生在劳动中的行为表现也是劳动素养的整体呈现,而不只是某个维度的单独作用。
其次,从教育价值上看,中小学的劳动教育,其重点不是学生劳动能够产生多少物化的劳动成果,而是通过劳动实践,学生能发现自己、发展自己,树立正确的劳动观念、提高基本的劳动能力、养成良好的劳动习惯与品质、养育积极的劳动精神,促进个人素养的全面提升和不断完善。这是劳动课程的总体目标,也是劳动过程实践性的本质体现。马克思强调的劳动教育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途径,教育界常说的劳能树德、增智、育美、促进创新,都有相同意蕴。评价一个学生劳动素养的好与坏、高与低,需要从能否积极主动地参与劳动,会不会熟练使用劳动工具完成劳动任务,能否按照生产工艺与流程及操作规程规范劳动,是否能手脑并用、持之以恒、认真负责地完成个人责任等。全面评价学生在劳动实践中的行为表现。
三、课程目标的测评框架
课程目标的达成情况,是评价课程质量的重要依据。测评是常用的手段,为保证测评的信度与效度,需要建立一个合理的测评框架。
理想的测评框架应当满足几个基本条件:合理——合乎《课标》要求及认知原理;简明——指标体系简明扼要,不复杂烦琐;可操作——符合实际且切实可行。
从不同的逻辑出发,构建的框架可能结构完全不同。《课标》是国家颁布的劳动课程的基本纲领性文件,是国家对中小学劳动课程的基本规范和质量要求,是劳动课程教材编写、教学实施、质量评估的依据,也是国家管理和评价劳动课程的基础。《课标》具有法定的性质,不能随意改变。顾建军、管光海认为:“《标准》从中央文件精神出发,结合认知基础、实践基础、行为与品格及三者有机整合的视角,提出将劳动观念、劳动能力、劳动习惯和品质、劳动精神作为劳动素养的四个方面。”[34]可见,劳动课程四个维度核心素养的目标确定,其逻辑基础是教育实践需求、认知理论、教育学与心理学理论等的有机整合,若用单一的学术逻辑论证,难以反映《课标》精神,会干扰《课标》落实。所以,笔者仍然依据《课标》的思路,结合上文的研究,构建课程目标的测评框架,并列举其测评要点。但是,如何准确地列举每个目标的观察要点,须要斟酌。如“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敬业奉献、诚实劳动、辛勤劳动、执着专注、精益求精”等,既体现劳动精神,也反映劳动习惯与品质,同时也是劳动观念的具体表现。“创新创造”既体现劳动能力,也反映劳动精神。另外,如上文所述,学生在劳动中的行为表现也是劳动素养的整体呈现,而不是某一维度的单独作用。所以,框架中列举的有些测评点,其背后涉及多种因素,不具唯一性。本框架力求各个目标维度的测评点归类合理、彼此不交叉重叠。框架包括4项一级指标、12项二级指标、39个观测要点(图表略)。
劳动素养的内涵丰富,有些指标也难以精确测评。笔者提出的上述设想,虽然兼顾了多家优长,考虑了我国目前中小学劳动教育的实际,但仍然是不完善的,仅是抛砖引玉,期望能为实践者提供一些参考和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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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Competency Connotation and Evaluation Framework Construction of Compulsory Education Labor Curriculum Objective
DongZhongwen DongTian
Abstract: Curriculum standards are guidelines for curriculum implementation. To guide teaching practice of labor education with labor curriculum standards, it is necessary to clarify the logical relationship of the elements of labor curriculum objectives, grasp the positioning of teaching objective, understand the connotation of curriculum objective, and use objective to design teaching, and conduct classroom observation and quality evaluation. Theoretically sorting out the connotation of curriculum objectives from all dimensions can make teaching objectives transparent and easy to operate. Establishing a reasonable, concise and operable observation framework is deepening of research on labor curriculum objective and provides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practical tools for teaching resource development, education and teaching evaluation and quality monitoring of labor curriculum.
Key words: compulsory education; labor curriculum standards; labor curriculum objective; labor competency; observation framework
初审:王远琦
复审:孙振东
终审:蒋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