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18年第3期 作者：刘丽群 周立芳

摘要：普及高中阶段教育是当前国家的重大战略。目前，全国范围内已经基本普及高中阶段教育，但仍存在着一些薄弱环节和短板区域。就湖南省而言，高中阶段教育要实现从基本普及向全面普及尤其是向有质量的普及转变，必须找准高中教育的“软肋”，着眼数量普及背后的质量隐患，锁定高中普及的短板区域，聚焦高中教育的结构性失衡，通过提质量、补短板、调结构、促发展，打好、打赢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攻坚战。

关键词：普及高中阶段教育；湖南；攻坚策略

普及高中阶段教育既是国家重大战略^[1]，也是重大民生工程^[2]。2017年年初国务院颁发的《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把普及高中阶段教育作为“十三五”时期教育改革发展的主要目标之一。2017年4月，教育部等四部门又联合印发了《高中阶段教育普及攻坚计划（2017-2020年）》（以下简称《攻坚计划》），提出到2020年全国普及高中阶段教育，全国及各省（区、市）毛入学率均达到90%以上。这是继2011年全面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党中央国务院作出的普及更高阶段教育的重大战略决策。但究竟如何全面普及，如何确定攻坚重点，不同省份省情不同，举措也各异。本文以中部省份——湖南为例，试图来深窥和细描普及高中的具体推进策略，探寻高中普及的区域路径。在湖南，2016年全省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已经达到90.6%，已经提前实现了基本普及目标。2016年9月颁布实施的《湖南省建设教育强省“十三五”规划》（以下简称湖南省“十三五规划”》）甚至提出了到2020年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达到93%以上的更高目标。湖南的高中教育如何从基本普及到全面普及，如何从数量普及到有质量的普及，这需要一场攻坚战。而攻坚的重点是强硬件、提质量、补短板、调结构。

一、找准高中硬件建设的“软肋”，精准投入

高中阶段教育的普及，是以足够的办学条件和标准为前提与基础的。如果没有基本的硬件设施和教学设备作后盾，学校的教育质量也无法得到保障。

近年来，湖南省高中阶段投入力度不断加大，办学条件逐步完善，但与高中教育普及尤其是有质量的普及要求相比，硬件方面还存在较大缺口与差距。根据教育部公布的2016年教育统计数据中有关湖南高中阶段教育情况来看，湖南高中阶段教育办学条件整体处于中上等水平。就普通高中教育来说，湖南办学条件在校舍建筑面积、图书室、微机室、语音室、体育馆等教学用房建设方面排名靠前，位居前八及以上。其中，校舍建筑面积除了与山东、广东两地（校舍建筑面积在3千万平方米以上）差距较大，与江苏、浙江、安徽、四川等地相差不大，大都保持在2千3百万平方米左右。但是在图书室、微机室、语音室三方面，尽管湖南省的建筑面积排名靠前，但与位于前列的江苏、浙江、广东、山东等地差距较大，与河北、福建、江西、河南、四川等地差距较小。对于教学仪器设备资产值，2016年湖南省为265668.81万元，在全国位于第九，而位居前列的广东、江苏、四川、山东等地教学仪器设备值是湖南省的两倍之多。由此看来，尽管各项指标在全国位居前列，但在实际办学条件的规模，尤其是图书室、微机室、语音室以及教学仪器设备上与东部发达地区和部分同级省份仍存在较大差距，湖南建设教育强省、达到东部发达地区办学标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从省内的情况来看，湖南高中学校虽然修建了大量的图书室、微机室等教学用房，但在其内部配套设施上并未及时跟进和补充，存在一定的缺口。湖南省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2016年对省内14所示范性高中的生均校园面积、生均校舍面积、理化生实验室、实验仪器设备、图书阅览室等17项指标的达标情况进行了督查，结果发现，14所学校17个项目的总达标率仅为62.4%。同样，这14所示范性高中的办学条件在不同指标中的达标率也相差悬殊，其中，达标率较高的是学生寝室、体育场馆、生均校园面积和生均教学用房指标，而校园信息网络、体育器材、心理健康室、计算机教室、理化生实验室、音乐设施、通用技术教室、实验仪器设备、美术设施这9项指标达标率均在60%以下，明显偏低。这再一次证实了高中学校对理化生实验室、实验仪器设备、计算机设施、图书等内部设施的教学硬件投入力度不够。学校办学条件的改善更倾向于校园外部环境的改造，而忽略了其内部设施与设备的完善。示范性高中的硬件尚且如此，一般性高中尤其是薄弱高中的硬件建设就可想而知了。湖南省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在最近的调研中就发现，县乡高中负债已非常严重。常德市45所普通高中负债总额8.22亿元，校均负债1800万元以上；益阳市33所普通高中负债总额5.79亿元，校均负债1700万元以上。更有高中反映，学校电教设备超过10年无法更新，实验室破旧不堪，图书馆近10年没有按要求补充足够的新书^[3]。

二、着眼数量普及背后的质量隐患，多样发展

从全国的整体情况来看，高中阶段毛入学率从2010年的82.5%上升到2016年的87.5%，平均每年上升0.83个百分点。照此速度，2020年完全可以实现90%以上的目标。而从省级层面来看，目前也已有22个省份的高中教育毛入学率达到90%以上，其余6个省份毛入学率已经超过了85%^[4]。具体就湖南的情况来看，湖南确定的基本目标是到2020年毛入学率达到93%。根据对湖南省2009-2020年学龄人口基数的测量，高中阶段教育在校生由2009年的200万人增加到2020年的223万人，该目标实现难度并不大。可见，无论是从全国层面还是湖南实际来看，高中“有学上”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确保孩子们“上好学”，“普及不唯量，攻坚重在质”^[5]。湖南省高中阶段教育的有质量普及，重点要解决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一）进一步推进高中多样化、有特色发展

如果说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更多强调的是教育的统一性与基础性，那么，高中阶段教育在坚守基础教育的基础性的同时，又必须与专业性的高等教育有效对接。因此，当我们面对不同发展基础、不同发展性向的高中生时，我们提供的高中教育必须是多样而富有特色的，每个高中生都能在多样化的高中发展格局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并发展自己的潜能，这是高中阶段教育质量提升的基础与前提。《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在规划未来高中教育发展蓝图时，就特别指出和强调要“推动普通高中多样化发展”，普及背景下的高中阶段教育必须多样化、有特色^[6]，才可能是有质量的。其实，湖南早在2010年就提出湖南高中要推行精英、特色和综合高中三分天下^[7]，并在其《湖南省建设教育强省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明确要求“鼓励普通高中办出特色，满足不同潜质学生的发展需要”。2009年初，湖南制定了湖南省普通高中特色教育实验学校建设基本要求（试行）》，但该政策规定“五年内普通高中特色教育实验学校数量控制在20所以内”。2010年以来，湖南省普通高中学校数量接近六百所，而特色高中所占份额微乎其微，至2011年全省也仅推出五所首批“普通高中特色教育实验学校”^[8]。湖南高中教育如何真正告别“千校一面”，实现多样化发展，这是高中阶段教育有质量普及需要首先迈出的一大步。

（二）要着力推进“大班额”消除计划

《攻坚计划》指出，“普通高中大班额比例高”是未来高中普及的攻坚重点之一。湖南省2009年颁布的《关于进一步规范普通中小学办学行为的规定》文件中明确规定“高中不得超过55人”。2017年2月，湖南省教育工作会议上提出“大班额消除计划”，到2018年基本消除66人以上超大班额，到2020年基本消除56人以上大班额^[9]。但高中大班额现象非常普遍，2013年，湖南省高中“大班额”比例甚至高达61.39%。而郴州市人大常委会的调研也发现：郴州市一中的平均班额为60.8，最大班额为71；郴州市二中的平均班额为64，最大班额为77；郴州市三中的平均班额为66，最大班额则达到了79^[11]。如此大班额高中，如何因材施教，何谈教育质量？消除大班额，刻不容缓。

（三）全面启动高考综合改革

高考改革是教育体制改革中的重点领域，也是高中阶段教育有质量普及的关键环节。2014年国务院出台了《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提出全面规划和系统设计高考综合改革方案。目前，绝大多数省份的高考方案也陆续出炉。湖南省于2016年先后制定了湖南省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实施方案》《湖南省普通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实施办法》《湖南省普通高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实施办法》，选取了长沙市教育局、桃源县教育局、汨罗市一中等33个单位为普通高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改革试点单位^[12]，并将于2018年开始实施新高考改革方案。新高考制度的最大变革在于实行“两依据、一参考”，即招生学校依据统一高考和高中学业水平考试成绩，参考综合素质评价择优录取。在科目设置上实行“3+3”制度，文理不分科，发挥“统考”与“选考”的各自优势，适应素质教育和创新人才培养的要求；在评价方式上采用“考试成绩+综合素质评价”的多元评价方式；在录取模式上由以往的“高校+专业”向“专业+高校”转变，让高中教育模式由原来的“层次选拔”向“个性选择”转型^[13]。高考“牵一发而动全身”，新高考方案的落实和推进，有助于从根本上扭转片面应试教育倾向，为深入推进素质教育、切实提高高中教育质量提供了制度保障。

三、锁定高中普及的短板区域，兜起底部

从统计数据来看，虽然我国已经实现基本普及目标，但不同地区之间、同一区域内的毛入学率仍存在较大差距。以四川省为例，2014年全省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已经达到88.01%，超过了全国平均水平，但甘孜、凉山、阿坝的毛入学率分别只有32.06%，38.54%，45.89%^[14]。这种区域发展的不均衡在湖南也不同程度地存在。如何在高普及率的背景下，托起发展的底部，成为湖南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重点攻坚区域。目前，湖南省有武陵山、罗霄山两大集中连片贫困地区、51个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8000个贫困村，还有约445万贫困人口。这部分贫困人口当中，还有约180万人因病致贫，其中不少人丧失了劳动能力；70万人生活在高寒山区、石漠地区、地质灾害多发地区。这些地区面大量广、资源短缺、普及程度低，是湖南省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短板。2010年，湖南省颁布了《湖南省建设教育强省规划纲要》，强调要统筹区域教育协调发展并向民族、贫困地区及薄弱学校倾斜和扶持。2015年11月，省政府印发了《湖南省教育综合改革方案（2015-2020年）》，提出“对445万贫困人口中的贫困学生实行政府兜底”。同月，湖南省政府印发了《湖南省教育扶贫规划（2015-2020年）》，提出到2020年，贫困地区、民族地区高中阶段毛入学率达到88%。而2016年，湖南省贫困地区高中阶段毛入学率仅为84.17%，民族地区毛入学率也只有82.28%。

那么，这些欠发达地区该如何补齐短板，兜起底部？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四个精准”持续着力：一是精准投入。省级层面教育经费向贫困地区、基础教育倾斜，对高中教育的薄弱环节和薄弱学校加大经费投入；统筹实施贫困地区、民族地区教育基础薄弱县高中学校建设和扩容改造计划，改善薄弱学校的薄弱方面——办学条件，进一步缩小贫困地区高中阶段教育校际间、城乡间差距。二是精准资助。将教育精准扶贫精确到贫困、民族地区的每个贫困家庭的受教育者，确定资助的目标个体，切实地资助到每个贫困学生。2016年2月，省教育厅印发了《湖南省教育厅“发展教育脱贫一批”实施方案》，将教育精准资助纳入工作重点，普通高中施行对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建档立卡，锁定精准资助对象，施行免学费政策和国家助学金制度。2015-2016年，湘潭市精准资助普通高中贫困学生28821人，资助金额2846万元，并为791个经济困难学生免学杂费70万元；为中职学生66490人免学费7940万元^[15]。怀化市采取“政策性资助全面覆盖、社会性资助重点倾斜”的资助模式，确保不让一名贫困学生因贫失学^[16]。三是校际帮扶。将贫困、民族地区薄弱学校与其他地区的示范学校、优质学校精准对接，结对帮扶，一对一解决薄弱学校存在的问题及难题，切实地改善其办学条件与教学质量。要鼓励省示范性高中和省示范性中职学校与贫困地区高中阶段学校开展校校结对帮扶工作，充分发挥优质学校对薄弱学校的示范、引领、辐射、带动作用。2016年，湖南省选取长沙市高中阶段优质学校（普通高中12所、中职学校5所）与怀化市对应学校开展校校结对帮扶工作，湘潭市出台《湘潭市“连心惠民”工程“大手拉小手、爱心促成长”帮扶活动实施方案》，衡阳、怀化等地也相继开展校校结对帮扶工作，有力带动了农村地区薄弱学校教育教学工作和教育质量的提升。四是招生倾斜。除了为精准扶贫对象提供相应的资助和免学费政策外，还要在高校招生、人才培养、未来就业等方面为其提供政策倾斜。继续实施“面向贫困地区定向招生专项计划”、“农村学生单独招生”、“地方重点高校招收农村学生专项计划”等多项面向贫困和农村地区的“补偿性”专项招生计划；支持少数民族地区高层次骨干人才培养；贫困地区高校多接收本地区生源，努力培养“留得住”“能干事”的实用性人才，增强贫困地区脱贫解困的“造血”功能。

四、聚焦高中教育的结构性失衡，首重中职

就目前湖南经济的发展水平而言，在对职业教育层次的要求上，除工业化中期要求的高职培养的高级技能人才外，更需要中职培养的一般技能工人，中职应占更大的比例。但就实际情况而言，湖南的中职教育遭遇了较大滑坡。统计发现，2010年湖南中等职业教育占高中阶段教育分流比低于30%的市州有5个、县市区有61个，分流比低于10%的县市区有4个，个别县市中等职业学校甚至名存实亡。这种教育结构的失衡直接导致人才结构失衡，致使湖南省技能型人才严重紧缺，企业用工荒与新增劳动力就业难的矛盾日益突出，由此也折射出全省普职协调发展的问题仍然相当严峻。

普高与中职是高中阶段教育的一车双轮、一体双翼，两者不可偏废。《湖南省“十三五规划”》中不仅指出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达到90%，同时还特别强调中等职业教育与普通高中教育协调发展。我国虽然整体上实现了高中普职招生规模“大体相当”的目标，但职业教育仍然是我国教育事业中最薄弱的环节。2010年以来，我国中职招生比例已经呈现出逐年下降的趋势，而且这一趋势将日趋明显^[16]。湖南和全国整体情况一样，近几年，无论是招生人数还是在校生人数，中职在整个高中阶段教育中所占比例均呈下降趋势。从招生比例来看，2010年中职招生30.29万人，占高中阶段招生总人数的44.98%；到2013年中职招生22.87万人，所占比例降到了37.96%；2013年以后有所增加，但增长幅度很小。而在校生比例呈逐年下滑态势，2010年中职在校生为76.48万人，占高中阶段教育在校生人数的42.88%；到2016年在校生人数66.09万人，仅占高中阶段教育在校生人数的37.34%。在数量上，普职结构比例中普高明显高于中职。不止在学生人数上，二者在学校总量、师资力量、办学规模上的结构比例方面，普高也明显高于中职，而且由于中职比例的下降态势，这种不均衡还存在扩大的趋势。未来湖南省高中阶段教育要达到更科学、更均衡的普及，必须在优化普职结构上求突破“把中职摆在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突出位置”^[18]。

如何调结构、促协调？一是因地制宜确定普职发展重点。从省级层面做好高中阶段教育的结构布局，明确不同区域高中阶段教育发展重点，合理控制中职和普通高中发展节奏。普职结构“大体相当”，二者协调发展是我国普职发展的一贯追求，也是湖南省短期内高中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基本走向。2016年，湖南省各行政区域中，长沙市（45.8%）、永州市（41.92%）中职招生比达到40%以上，岳阳市也要求中职所占比例达到40%，基本达到“大体相当”；邵阳市和娄底市中职所占比例在38%左右，接近“大体相当”；而邵阳（38.00%），娄底（38.18%）、湘潭（32.04%）、益阳（29.63%）、郴州（33.24%）、湘西自治州（35.34%）等地中职比例偏低。因此，对于长沙、永州、岳阳这些普职结构已基本“大体相当”的地区，普高规模可适当高于中职，让普高成为高中阶段教育发展的重点，职业教育的中心可以从中职向高职延伸。相反，对于中职比例偏低、发展缓慢的益阳、郴州、湘潭以及湘西等地区，尤其是贫困地区、民族地区，应该让中职成为高中阶段教育的重心，加强中职与地方产业的对接，提升其服务地方经济的能力水平。二是加大对中职教育的投入。世界银行研究表明，职业院校生均经费为同级普通教育的2.53倍，实验实习设备设施的成本更高^[19]。理论上，中职的办学及运行成本远高于普高，但事实上中职的教育投入、学校规模以及办学条件等明显低于普高。以2016年为例，湖南中职占高中阶段总人数的比例为37.3%，但中职校舍面积占高中阶段总校舍面积的比例仅为27.8%，中职教师数占高中阶段总教师数的比例只有26%。而根据湖南省教育厅2012年—2016年湖南高中阶段教育情况的数据统计显示，湖南中等职业学校在学校数量、校舍面积、计算机、仪器设备值、图书五个指标上均低于普通高中，尤其是校舍面积，尽管在学校数量上中职较少于普高，但也基本保持大体相当，而中职的校舍面积却连普高的一半都不到。另外，从这四项指标的变化趋势来看，普高在这四项指标上均呈上升趋势（除了学校数量有所波动），且上升幅度明显高于中职；中职仅在计算机和仪器设备值两项指标上呈上升趋势，但上升幅度较小，而在学校数量、校舍面积和图书三项指标上却呈下降趋势，与普高差距逐渐拉大^[20]。应该说，受传统观念的影响，中职教育的发展“先天不足”，如果后天“营养不良”，其发展的空间将进一步受限，而中职如果得不到长效的发展，将直接导致高中阶段教育的结构性缺失与全面性瘫痪。普及高中阶段教育，不等于普及普通高中教育，中职若瘫痪，普及高中阶段教育也就无从谈起。教育质量不容乐观。

整体而言，东部发达地区因雄厚的经济支撑已经普及高中阶段教育，西部地区因经济的相对弱势会得到国家的更多关注与政策倾斜，而中部地区，尤其是湖南作为中部省份的代表，正处于基本普及向全面普及的关键阶段，既无经济上的优势也无政策上的倾斜，如何避免“中部塌陷”并实现“中部崛起”，如何为实现从湖南制造向湖南智造、从人口大省到人力资源强省转变提供强有力的智力支持与人才支撑，必须抓住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薄弱环节，精准发力，有的放矢，切实推动高中阶段教育更高质量、更加公平、更优结构、更为协调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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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Key Link and Crucial Strategy of Popularizing the Education of High School

——Taking Huna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LIU Liqun ZHOU Lifang

Abstract:Popularizing the education of high school is a national significant strategy currently.At present,the education of high school has been basically popularized throughout the country.However,there still exist some weak parts and vulnerable areas.In order to achieve the transition from basic;popularization to overall popularization,especially to achieve good quality,Hunan province must pinpoint the weak spots of the education of high school,pay attention to the quality hidden behind the quantity,locateon those vulnerable areas and concentrateon the structural imbalance.To gain the victory of this "tough battle",Hunan province must go deep into the improvement of quality,the complement of weakness,the adjustment of structur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promotion.

Key words:to popularize the education of high school;Hunan province;crucial strategy

责任编辑：徐德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