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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三个问题

作者:耿有权
阅读数:56

来源:《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5期

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以认识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问题为基础和前提。我国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者需要科学认识三个问题,即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这三个问题依次是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基本问题、实践问题和方向问题,它们是牵动中国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战略全局的重要问题。学科建设者应当从知识论、实践论和政治论的角度分析和把握这三个重要问题,保持理论与实践的互动发展,在中国一流学科建设实践中升华对这三个问题的认识,推进富有中国特色和深刻内涵的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新模式的形成和发展。

关键词:世界一流学科;世界一流大学;学术声誉;学术制度


“双一流”建设是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重大战略,也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性工程,这个战略工程的核心任务是在中国建成一批世界一流大学和一大批世界一流学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强有力的人才支撑和创新支持。由于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以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为基础和抓手,只有若干个世界一流学科作为重要支撑,世界一流大学才能建成并被世界认可,因此,世界一流学科建设就成为“双一流”建设的重中之重。在推进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过程中,我们需要准确认识和科学把握三个重要问题: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这三个问题是紧密相连、互动发展的关系,对任何一个问题认识不清都将导致对其他问题的认识不清,进而影响世界一流学科乃至世界一流大学的建设效果。因此,很有必要联系现实情况就这三个问题及其对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影响进行讨论,以便在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问题上达成更多共识,从而推进和提升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认识水平。

一、牵动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战略全局的三个问题

建设世界一流学科,首先要认识世界一流学科,而认识世界一流学科,首先要认识“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或“世界一流学科是什么”。这是一个本体问题。对世界一流学科本体问题的认识,是对世界一流学科其他相关问题认识的基础。

按照这个思路,我们站在世界一流学科建设全局的高度提出三个重要问题:“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和“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如果说,“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是一个基本问题,那么“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和“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就是这个基本问题落实到实践层面需要认识的问题,进一步说,“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是一个重大实践问题,而“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是一个实践方向问题。只有搞清楚“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才有可能建设好世界一流学科;只有认识清楚“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才能把握好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方向。对这些重要问题的认识过程,是一个从理论到实践并在实践中不断加深认识的过程。

具体说,学科建设者应当在知识论层面把握“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的本体问题,在实践论层面把握“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关键问题,在政治论层面把握“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方向问题。学科建设者把准这三个问题,对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有重要意义,细言之,学科建设者只有准确认识“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问题,才能在建设过程中抓住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精神灵魂,才不会偏离世界一流学科本质意义。以此为基础准确认识“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问题,才能找准建设的方式方法和具体路径,至少不会瞎折腾、乱作为。准确认识“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问题,才能明确正确方向而不至于迷失方向、走错道路,导致事倍功半甚至前功尽弃。

对照现实看,我们对这三个问题的研究和认识很不到位,有些观念和认识还存在误区,需要纠偏和校正。例如,有一种观点认为,世界一流学科即是世界一流科学研究,因此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就是进行世界一流水平科学研究。也有观点认为,世界一流学科即是拥有世界一流学术大师的学科,因此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就是增加各类学术头衔的人才。还有观点认为,世界一流学科就是达到世界一流学科评估指标水平的学科,比如进入美国ESI排名前列多少名就是世界一流学科,于是全力提升一流学科指标要素,等等[1]。中肯地说,这些观点、认识和做法不能说全错,但是很片面,也很有害。究其根源,学科建设者还是没有搞清楚“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的本体问题,或者说,对“世界一流学科是什么学科”的基本问题缺少真正的知识探究和理论解析,结果只能“人云亦云”“亦步亦趋”。因此,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者要不断深化对这三个问题的研究和认识,善于总结学科建设经验和发展规律,这样才能更好地推进世界一流学科建设。

二、从知识论角度把握“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的基本问题

建设世界一流学科,需要以知识为基础,需要理论的指导和支持,而理论知识是需要探讨的,特别需要从实践中总结提炼。目前,学界已经就这个问题进行了初步探讨,出版了一些相关著作和论文。例如李志民著《聚焦“双一流”:中国离高等教育强国还有多远?》[2],周光礼等发表的论文《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周光礼等人在这篇文章中运用词频分析法构建了学科概念层次分析图谱,科学界定了学科的内涵与外延,认为学科既是一套系统有序的知识体系,也是一套体现社会建构的学术制度。在大学组织当中,学科主要表现为研究平台、教学科目、学术团队、规训制度、学科文化。文章讨论了学科合法性的两个维度——内在合法性和外在合法性,基于这两个维度归纳出世界一流学科的四个标准:一流的学术队伍、一流的科研成果、一流的学生质量和一流的学术声誉[3]。这篇论文受关注度和他引率很高。这说明,人们已经深刻认识到世界一流学科本体问题研究的重要意义。

究竟应该如何认识“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的知识问题?我们在这方面积累的知识还很有限,与西方世界相比,还存在很大差距。这是因为,“学科”是一个科学的概念,这个概念包含两层含义:一是知识体系;二是学术制度。“称一个研究范围为一门‘学科’,即是说它并非只是依赖教条而立,其权威性并非源自一人或一派,而是基于普遍接受的方法和真理。”[4]这种学科发展在大学表现尤其突出,而大学起源于欧洲中世纪时代,高等教育在西方世界早已形成了欧洲大陆体系和盎格鲁—北美体系,两者一直处于竞争状态,当前盎格鲁—北美体系占据主导地位,正因为如此,美国ESI成为当前世界一流学科的主要评价体系[5]。为什么会是这样?历史上,英国著名科技史专家李约瑟曾提出并探讨的两个问题包含了某种暗示意义,这两个问题是“为什么现代科学没有在中国(或印度)文明中发展,而只在欧洲发展出来”以及“为什么从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5世纪,在把人类的自然知识应用于人的实际需要方面,中国文明要比西方文明有效得多”[6]。换句话说,在很长的历史发展中,中国人表现出了对既有自然知识的应用能力和非凡潜力,但是在发展现代科学技术知识方面落后于西方世界。这种落后局面不能说不对中国世界一流学科建设产生了影响。

最显著的一个影响是,中国在科学或学科建设上基本上是借助于西方科学知识及其知识生产模式,这从近代以来中国大学不断学习借鉴西方模式可以看出来。所以,一直以来,中国在世界一流学科知识的研究和积累方面,缺少西方的实力和优势,学习借鉴比较多,创新创造比较少,这对当代中国大学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产生不小影响。例如,这样一种观念比较流行:世界一流学科在西方世界早有成熟经验和知识发现,我们按照人家的定义和方法来理解不就可以了吗?此种观点听起来没有错,但是国外一流学科建设经验有适应性问题,其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深深植根于独特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宗教等复杂因素构成的“社会土壤”中,有其社会的合理性和匹配性,我们拿来应用须特别慎重。并不是国外所有成功经验都适合中国国情或中国发展需要。这就需要中国一流学科建设者独立自主地对“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进行理论研究和知识探究。

在笔者看来,鉴于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本身的复杂性以及一流学科建设者有适应社会外在需求的主动性,我们不妨运用多学科方法从多维度、多方面对上述问题进行研究、认识和综合,并随着实践发展不断地深化认识,这样我们就有可能得到更加全面准确的符合实际情况的认识。以往的经验也告诉我们,这是一种可行性方法。例如,美国学者伯顿·克拉克探讨高等教育问题就采用多学科方法进行了富有启发性的研究,其主编的《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汇聚了来自八位国际知名专家学者从历史、政治、经济、组织、文化、社会学、科学社会学、政策八个方面的分析观点,多角度透视了高等教育现象及其学科建设问题,得到了多学科认识,不仅认识比较科学、全面、客观,这种研究方法也很受学界欢迎[7]。人们通过各个学科不同视角研究一个事物或现象,可以避免盲人摸象的片面和弊端,获得比单一学科更全面的认识和结论,这有利于人们更好地认识和把握这个世界事物的本质规律。

如此看来,中国的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者始终都有这样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站在中国大地和中国需要的角度运用多学科方法从多个维度和多个方面分析和探讨世界一流学科本体问题,深刻认识中国背景下“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或“世界一流学科是什么”的知识问题。仅以物理学科为例,中国的物理学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者要运用科学方法论认识世界一流物理学科本体问题,要追问“什么是世界一流物理学科”或“世界一流物理学科是什么”。这是牵涉世界一流物理学科建设的重大理论问题。这种理论知识问题只能由物理学科建设者去思考和应答,否则,相关学科建设者在缺少学理知识支撑的情况下难以取得理想的建设成效。

三、从实践论角度把握“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关键问题

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不仅需要知识基础和理论指导,更需要在实践中进行科学探索。当认识清楚“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的本体问题时,我们就要认识“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问题。这是一个重大理论问题,更是一个重大现实问题。其中涉及的实践因素和需要考虑的实际问题实在太多,须从理论上进行梳理和认识,从道理上讲清楚相关知识及其应用问题。同时,人们不能停留在理论认知阶段,还需要真抓实干推进一流学科建设才能达到目的。

从现有文献看,关于“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问题的研究相对于“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本体问题研究的文献要多一些,但绝对数并不多。目前人们看到的信息文本和研究成果比较多的是,一些国家和地区在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上推出了有分量的建设方案,包括研究、制定和实施众多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方案,这其实就是在努力回答或解决“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实践问题[8]。从国内高校情况来看,各种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方案已经实施,主要内容一般包括建设目标(含近期目标、中期目标和远期目标)、建设原则、建设规划、建设基础、建设内容、预期成效、组织保障等内容[9]。相关学术文献基本是围绕这些重要问题进行研究、阐释、分析的,包括研究阐释世界一流学科的生成逻辑[10]、组织要素[11]、路径选择[12]、演进规律[13]、生态建设[14]、评估方法[15],等等。

事实上,关于“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问题的研究,存在广阔的前景。这是因为,全球范围内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都是一个动态过程,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任何一个学科从非一流学科走到一流学科乃至世界一流学科,必然经历一个漫长的建设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再者,某个学科经过建设即使达到了当今世界一流学科水平,也仍然存在保持世界一流建设水平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复杂因素影响着世界一流学科的建设进程和保持状况。这就要求一流学科建设者必须时刻关注和研究全球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趋势,掌握世界一流学科发展规律及其特点。再以物理学科来说,学科建设者总需了解全球世界一流物理学科发展状况如何,以确定怎样建设中国的世界一流物理学科。这种认识性问题不是一朝解决就最终解决,它是一个不断变化和不断发展的课题。

“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问题还涉及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标准,也就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在这个方面,长期以来,我们受到西方世界特别是美国学科标准的影响比较严重,例如美国ESI学科标准被包括中国在内的众多发展中国家普遍认可。那么,中国能够按照这个标准来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无疑,国际标准可以参考,但我们需要建立真正有中国特色的标准体系。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重要问题。一方面,中国是有复杂国情的最大发展中国家,国家发展目标以及发展阶段与其他国家有很大不同,比如中国和美国同是世界大国,但是两国在政治、经济、社会、科技、文化、教育等方面存在诸多差异,一流学科标准肯定有差别,学科建设者必须持有清晰的认识。另一方面,未来中国要建成文化强国、人才强国、教育强国和科技强国,完全依靠别国的学科标准肯定不行,一定要有自己的一流学科建设标准。这也是文化自信和教育自信的重要表现。所以,我们要建设的世界一流学科是什么标准,这是一个有待研究和解决的重大课题。

考察“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实践问题,仍然要联系“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来认识。从建设者角度来看,每个学科都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就是要把对世界一流学科本质意义的认识和理解自觉融入“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实践行动中去。换言之,离开对“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的正确理解,人们不可能正确把握和处理“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实践问题。也就是说,对任何一流学科建设单位来说,科学实践“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与准确理解“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是不可分离的。学科建设者须对这些问题的研究保有浓厚的兴趣和持久的热情。这也是一个随着时代变化而常论常新的问题和课题。

四、从政治论角度把握“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方向问题

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实践行动,还受到一个国家政治建设目标指向的规范和约束。从政治论角度看,高等教育始终存在一个“为谁”的问题[16]。作为高等教育活动的一部分,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自然存在一个“为谁”的重要问题。这就是说,仅仅认识到“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以及“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仍然不够,每个人特别是学科建设者还必须认识到“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方向性问题。只有解决好这个认识问题,才不会迷失方向、走错道路。

可能有人会说,“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是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在中国大地上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当然是“为中国”的发展。然而,我们的理解还可以进入更深一层。这里的“为谁”,我们可以理解为“为中国”同时也是“为世界”。意思是,我们在“为谁”的问题上要处理好“为中国”和“为世界”的关系,假如用一个词来表达就是要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学科”。换言之,“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学科”虽然出现在中国或者说是中国人建设成功的,但它是属于世界的,是为世界人民服务的世界一流学科,即为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服务的世界一流学科。

除了上述的内涵意义,我们还要联系“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和“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来认识这个问题。意思是,在中国要准确理解“为谁”的问题,就要以理解“什么是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学科”为前提,既要认识“什么是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学科”,也要理解“怎样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学科”。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触及三个问题中任何一个问题都会遇到其他两个问题,因此,学科建设者应当有“三个维度”的学科认识观,因为缺少任何一个维度,我们对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认识都是不全面的,也是不准确的。

就目前形势来看,要准确认识和科学把握“为谁”的问题,需要抓住三个要点意义。一是要看到“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这两个大局。在中国,我们谋划任何一个世界一流学科发展,都必须从这两个大局出发。二是要看到一流学科建设只有立足中国、服务中国且有中国特色,才能走向世界,达到世界水平,要“在中国”处理好“为中国”和“为世界”的关系。三是要在变化和发展中把握好“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问题。世界总是发展变化的,中国发展实力正在“强起来”,我们要学会从“跟跑”、“并跑”走向“领跑”,学科建设者要致力于实现“中国特色一流学科即世界一流学科”的建设目标。这应当是我们“在中国”“为中国”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理想境界。

五、在中国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实践中升华认识三个问题

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实践永无止境,对三个问题的理性认识也永无止境,两者始终处于紧密联系和互动发展的过程之中。假若一个学科建成了世界一流学科或者说在当前的世界一流学科排名体系中位居前列,是否就不需要再提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了?答案是否定的。换句话说,任何时候我们都需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这是由人类社会发展的需要决定的,也是由世界一流学科发展本质决定的,前者可以说是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外在的合法逻辑”,后者则是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内在的合法逻辑”。因此,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问题永远是一个有待研究和认识的重要课题。

面向未来,如何“在中国”“为中国”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实践中把握好这三个重要问题?对学科建设者来说,这是一个重大考验,不仅因为谁都不能说自己已经完全准确认识了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怎样建设世界一流学科以及为谁建设世界一流学科这三个问题,而且因为相对于发达国家而言,这三个问题在中国这样一个发展中大国还不是“已解”的问题,而是一个“待解”的问题,更是一个需要“新解”和“全解”的问题,需要世界一流学科建设实践来检验效果。建立在这种认识论基础上,我们站在中国大地上提出以下需要思考的问题方向或努力方向。

首先,要承认我们对三个问题的认识水平还有待提升,需要不断的探索和研究。正如《大学与学科》执行主编张平文院士所言:“当前我们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方向是明确的,但路径还是未知的,需要我们在政策和实践的不断探索中及时总结经验教训,敏锐识别正确的路径。对此真正有帮助的研究,应该始终坚持实践性、政策性和科学性三大原则。”[17]我们不仅需要世界一流学科建设实践,更需要在实践中加深研究并提升认识水平。

其次,要善于向发达国家学习先进经验并能创造性地转化为我们的智慧财富。从世界权威大学学科排行榜看,中国大学学科在世界排名已经取得了巨大进步,但是离国家和人民期待的世界一流水平相比,还有较大距离。这就要求我们要客观地正视我们大学的发展差距,时刻注意保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心态,既要善于向先进国家学习借鉴有益经验,又要善于吸收有益经验来丰富和发展中国在建的世界一流学科。

再者,要注重探索新鲜经验并加强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规律的理论研究。在快速发展起来的中国建设一大批世界一流学科,是一项全新的伟大事业。未来如何更好地建设世界一流学科,我们既无成熟可套用的经验模式,也无完善的学科知识储备可用,只能依靠中国世界一流学科建设者积极探索和自主研究,在探索中总结经验,着力提升理论水平,努力促进中国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目标的实现。

最后,要有主动构建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新模式的文化自信和教育自信。21世纪的中国必将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站在这样宏大的历史进程背景中,中国大学一流学科建设者要放眼未来、放眼全球,立大志、做大事、求实效,要通过实践探索和理论研究的互动发展,努力培育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学科建设新模式,为世界提供有示范引领意义的经验成果。这也是“双一流”大学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需要完成的重要任务。


注释:

[1]杨兴林:《“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须预防四大误区》,《现代教育管理》2016年第8期。

[2]李志民著:《聚焦“双一流”:中国离高等教育强国还有多远?》,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1-16页。

[3]周光礼,武建鑫:《什么是世界一流学科》,《中国高教研究》2016年第1期。

[4]沙姆韦,梅瑟-达维多:《学科规训制度导论》,华勒斯坦等著:《学科·知识·权力》,刘健芝,等编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13页。

[5]周光礼:《世界一流学科的中国标准是什么》,《光明日报》2016年2月16日第13版。

[6]李约瑟著:《文明的滴定:东西方的科学与社会》,张卜天,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年版,第176-202页。

[7]伯顿·克拉克主编:《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王承绪,徐辉,郑继伟,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22页。

[8][摩洛哥]Jamil Salmi:《建立世界一流大学所面临的挑战》,刘念才主编:《世界一流大学:战略·创新·改革》,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29-31页。

[9]北京理工大学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评价体系与推进战略研究课题组编:《“双一流”建设高校一流大学建设方案汇编》,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内部资料,未出版)2018年版,第1-98页。

[10]白强:《世界一流学科的生成逻辑与建设路径—基于中外两所大学两个一流学科生长史的考察》,《大学教育科学》2019年第4期。

[11]全守杰:《世界一流学科的组织要素及互动关系研究—基于香港大学教育学科的案例》,《大学教育科学》2019年第2期。

[12]凌健:《学科“组织化”:介入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的路径选择》,《中国高教研究》2016年第5期。

[13]陈新忠,王地:《世界一流学科的演进规律及启示——基于康奈尔大学的实践探索》,《现代教育管理》2019年第3期。

[14]武建鑫:《学科生态系统:从理论到方法的可能——兼论世界一流学科的成长机理》,《中国高教研究》2020年第2期。

[15]袁广林:《我国高校世界一流学科发展性评估探析》,《中国高教研究》2019年第6期。

[16]约翰·S.布鲁贝克著:《高等教育哲学》(第2版),王承绪,郑继伟,张维平,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65-79页。

[17]张平文:《关于〈大学与学科〉的若干思考》,《大学与学科》2020年第1期。


Three questions in world first-class discipline development

Geng Youquan


Abstract: The world first-class disciplines development in China needs to address three questions: what, how and for whom? The answers actually are the basis, practice and goal of the great effort in discussion. All members involved should look into them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epistemology, practice and politics in an effort to enhance the strength of academic disciplines and develop a development model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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