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卢梭强调劳动的教育价值，认为劳动是一种特殊的教育形式。青少年儿童应该在朴素的环境中成长，要学会劳动。劳动教育与智育同步，是品德养成、自由地发展其天赋个性的重要场域。选择性的劳动有助于培养身心和谐发展的社会人。卢梭的劳动教育思想体现出自然主义教育家对人的发展的思考，是人全面发展理论的渊源之一。
关键词：《爱弥儿》；劳动教育；自然主义教育
卢梭，自然主义教育之父，其代表作《爱弥儿》被称为“教育的自然的福音”。在《爱弥儿》一书中，卢梭的研究对象--爱弥儿的成长过程蕴含了丰富的自然主义劳动教育思想。卢梭从天赋人权及感觉认识论等思想出发，提出了“自然教育”的理论，主张为社会培养“自然人”。他所说的“自然人”并不是重新回到森林中茹毛饮血的原始人，而是在现实社会中能保持人的本性、能自食其力、能为社会尽责、能达到身心和谐发展的人。卢梭从培养“自然人”的独立性与社会性出发，主张孩子应当学会劳动，要让孩子返回“自然”，在朴素的环境中成长，自由自在地发展其个性。这样，才能达到教育的目的。自然主义劳动教育思想内涵丰富，至今读来仍然新鲜，本文试对此作一评析。
一、劳动是一种自然的教育方式
（一）劳动的教育价值
1.劳动是儿童了解社会的最初场域
模仿和创造是儿童的天性，劳动是儿童走向社会的起点。通过劳动，儿童开始了解社会并逐渐对社会产生兴趣和感情。卢梭说：“不论什么年龄的人，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孩子，是很想进行创造、模仿和制作，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活泼的精神的，他自己就想去种蔬菜的。……当他把一颗蚕豆种在地里的时候，他就占领这块土地了……我们每天都给蚕豆浇水，我们看见它们长起来的时候，简直是高兴极了。”[1]当然，这里的劳动，还只是一种简单的模仿，或者说只是一种纯粹意义上的劳动，没有触及生产关系的评判。那么，如何既要让儿童学习劳动，又要使他们懂得劳动的意义，即为什么劳动，为谁劳动等政治性概念，是劳动教育的题中之义。例如，起初，爱弥儿将蚕豆种在了别人的土地上，结果蚕豆被铲掉了。无奈与懊丧使他认识到，要从事农业劳动就必须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卢梭通过这一段设计，让爱弥儿接触了“所有制”的概念。这是教育儿童认识社会的重要一步。
2.劳动是儿童学习的终身场域
劳动是维系生存的基本手段，人的一生都离不开劳动，但是劳动的项目种类繁多，如何学会寻找具体项目比劳动本身还重要。所以，对于个体来说，他应根据实际情况学会选择具体的劳动项目，在主体适应性和社会需求性之间找到契合点，这样的劳动才能持续，才有生命力。卢梭深知这一点，他不但让年幼的爱弥儿参加劳动，还为成年后的爱弥儿选择了具体的职业①，以此作为生存与发展的手段。更可贵的是，卢梭认为，并不是任何劳动都有相等的价值，作为教育者，在为儿童选择劳动对象时，不能忽视劳动的教育性。
（二）劳动选择的原则
1.实用性
实用性是卢梭为爱弥儿选择劳动对象的首要原则。在《爱弥儿》一书中，卢梭用大量的篇幅阐述了这一原则。之所以强调职业的实用性，是因为当时的社会正处于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社会的变革需要实用性人才，只有选择这类职业，才能将个人的发展与社会的进步统一起来。卢梭不愿意让爱弥儿去充当诸如绣花匠、漆匠、喜剧演员、假发师之类的角色，认为这些职业没有实际用处。卢梭对这些职业进行无情的否定，体现了他对封建社会重形而上、轻形而下的陈腐观念的鄙视与痛恨，这对法国大革命后社会新秩序的建立及之后的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2.适宜性
遵从劳动者的年龄与性别差异，为其选择适宜的劳动项目，不仅可以提高劳动效率，更重要的是可以发掘劳动者的积极性，使其处于乐于劳动的良好状态。卢梭认为，不同年龄段的男女青年应尝试不同的劳动。“要让每一个人有一项适合于他的性别的职业，让年轻人有一项适合于他的年龄的职业。”[1]封建社会末期，妇女开始走出家门，在社会上从事一定的职业，因而卢梭呼吁，男人不要抢夺适合妇女的职业，如兜售花边、丝球、发网和绒线等，体现出他对社会资源公平分配的进步思想。
3.卫生与趣味性
劳动环境是影响劳动者身体健康与劳动效率的重要因素。基于18世纪特定的社会背景以及对底层社会的了解，卢梭很重视劳动的清洁性：“我不允许我的学生选择不卫生的职业，但是我并不禁止他去从事艰苦的职业，甚至去从事危险的职业，我也是不加禁止的。这些职业能同时锻炼身体和勇气。”[1]不清洁的工作环境，不但影响人的情绪，还会滋生各种疾病。尽管各行各业都需要有人去做，但考虑到清洁环境的诸多优点，他宁愿让爱弥儿选择这样的工作。
同时，卢梭还强调劳动的趣味性。趣味性可激发积极的行动倾向，产生持久的工作动力。“我之所以不喜欢那些没有趣味的职业，是因为其中的工人没有兢兢业业的上进心，而且差不多都是像机器似的人，一双手只会干他们那种活儿。”[1]只有灵活、有趣、不乏味的工作，才能使劳动者保持愉悦的情绪，才能对工作保持持续性。卢梭对劳动者的人文关怀，体现了人文精神的社会价值，对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具有积极意义。
18世纪的法国农村已不存在“无领主的土地”，大部分农民根本不可能有先祖遗留下来的土地。在此条件下，农民若要生存，就必须另找出路，手工劳动是其适宜的选择。卢梭审时度势，要为爱弥儿选择一份适合手工业者从事的、能够自食其力的、自由自在的职业。于是，他便为爱弥儿选择了从事木工的职业，认为它是自由的、清洁的、也是最接近自然的职业。“经过很好的考虑之后，我认为我最喜欢而且也最适合我的学生的兴趣的职业是做木工。这种工作很干净，也很有用，而且可以在室内做；它使身体有足够的活动量，它要求工人既要具有技术又要勤勤恳恳地干。”[1]
卢梭强调在工作量上要多劳动，在时间跨度上要长久地坚持劳动，这样才能积累经验，精通本行，适应他行。例如，通过从事木工工作，爱弥儿具备了从事多种职业的基本素质。“他的身子灵便、手脚灵活，能毫无困难地做各种各样的姿势……此外，他的一切器官都是很健全的，而且还受过良好的锻炼；他已经懂得各种技术的机械原理。”[1]不仅如此，爱弥儿还在劳动中养成了一系列优良的品质：“他喜爱劳动、性情温和；他为人又耐心又顽强，而且还充满了勇气。”[1]显然，劳动中蕴含了丰富的教育手段。通过劳动，爱弥儿不仅掌握了某些劳动技能，而且在许多方面都得到了锻炼，成为卢梭眼中的理想新人。
二、劳动教育与智育同步
卢梭将儿童的发展分为0-2岁的婴儿期、2-12岁的儿童期、12-15岁的青年期和15-20岁的青春期4个阶段，主张在12-15岁的青年期对儿童进行知识教育和劳动教育。
（一）从事劳动教育的年龄段
体力是从事劳动的基本条件，所以，儿童身体的发育程度是判断他们可否进行劳动的标准。卢梭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12-15岁的儿童，感官发育已经成熟，是进行理性教育的时候了，与知识教育相伴随的应该就是劳动教育。为什么要在这个阶段开始进行劳动教育呢?“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孩子的体力的增长，比他的需要的增长快得多。”“在这个阶段中，个人的体力超过了他的欲望的需要，……是他的相对体力达到最大的时期。”“现在是到了工作、教育和学习的时期了，这是大自然指导他这样做的。”[1]在卢梭看来，12-15岁是人生发展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这个时期的儿童，精力旺盛、好奇心增强，感觉器官发育成熟，是学习的好时候，也是接受劳动教育的最佳阶段。
（二）劳动教育是知识教育的重要内容与形式
卢梭认为，劳动教育是智育的重要补充。从感觉认识论出发，卢梭“反对古典主义，主张学以致用；反对教条主义，主张行以求知”[2]，这种在实践中学习的观点，自然离不开现实生活，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培养儿童获得知识的能力，成为联接知识学习与实际生活的重要通道。劳动不仅可以扩充知识学习的时间与空间范围，打破死读书的局面，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帮助儿童真实地理解知识，开阔眼界与思维。卢梭看到了劳动中所蕴含的知识量，并且获得知识的手段要比单纯地从书本上获得更能凸显直接经验的意义，其记忆更牢固，知识系统的建构水平更高级。后来的实用主义教育理论也强调从现实生活中学习的重要性，都是劳动教育理论的延续。比如，美国的杜威，我国的陶行知，都强调实践教育的作用。
三、劳动教育中的几种关系
从自然主义教育的基本理念出发，卢梭揭示出劳动教育中的几种关系，这几种关系要处理得很好，劳动教育才会产生预期效果。
（一）教师与学生
劳动教育是在劳动中对学生进行教育的过程，其间，教师在场的作用很重要，既包括技能方面的示范，也包括体力方面的辅助，还包括心理方面的安抚。“你就要亲自动手去工作，处处给他做一个模范：为了使他成为师傅，你就要到处都做徒弟。”[1]“我做他种菜的副手，我帮他锄地，一直帮到他自己有足够的臂力锄地为止。”[1]“当爱弥儿去学他的职业的时候，我也希望同他一块儿去学，因为我深深相信，只有我们一起去学他才能学得很好。”[1]可以看出，虽然卢梭主张天性教育，但他并没有忽视教师的作用，而是向教师提出了很细致的要求：“孩子应该把全神贯注在他所做的事情上，而你则应该把全神贯注在他的身上，不断地留心观察他，但又不要让他发现你在暗中注意他；你要预先料到他心中的感想；要防止他产生不正确的看法；要使他专心到这样的程度，以致他不仅觉得他能够做那件事情，而且，由于他非常明白他所做的事情有什么用处，所以做起来心里也感到喜欢。”[1]劳动教育过程中的教师，一方面要带领学生专心做事，但更重要的是要观察、研究儿童，了解他们的想法，还要针对其错误的思想和行为进行适时引导，而不能简单地用外部的或成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二）兴趣与禀赋
兴趣与禀赋是个体成长中的巨大内驱力。卢梭认为，每个人的兴趣与禀赋是不同的，要区别对待。兴趣更多地体现为一种愿望，而禀赋则表现为更适合做某件事情。卢梭提出，教师要仔细观察儿童对某项工作的情绪反应是出于喜欢，还是来自禀赋?只有找到真正的个体“性向”，才能采取不同的教育方法。“一个人喜欢一项工作和适合于做那项工作之间，是大有区别的。由于一个孩子所表现的是他的愿望而不是他的禀赋，所以，为了弄清楚他真正的才情和真正的爱好，就需要进行一些意想不到的细致的观察。”[1]可以看出，卢梭很注重对于儿童个体的研究，掌握儿童的性格特征，因为，儿童（包括成年后）的劳动状态是否适恰、和谐，实质上就是判断是否达到自然的主要标准。
（三）劳动与学习
劳动与学习是一种融合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不能相互取代。卢梭主张，要积极处理劳动与知识学习的关系：“我们所抱的志愿不在于学木匠的手艺，而在于把我们提拔到木匠的身份。因此，我主张每个星期至少到师傅家里去学一个或两个整天，……我们要一下就学会几种职业，而且要在学会做手工活的同时又不忽略其他的学习。”[1]在这里，卢梭认为，不能将自己完全局限于某项具体的劳动中或拘泥于某种技能中，如是，则不能达到真正的自我发展的目的，窄化了通达的前途，暗淡了教育的本真。因此，劳动学习不应局限于某种具体的技艺训练，而应学习与某种职业相关的多方面知识，包括书本知识和社会知识。这样的学习才能满足某种职业对人的全方位的要求，才能适应社会的发展。
（四）劳动与生活
卢梭反对大私有制，反对土地对人的束缚，主张培养自食其力的新人。为此，他非常重视劳动与生活的联系：“我们不能够把我们的时间全都用在工场里。我们不仅仅要学习做工人，我们还要学习做人。”[1]生存只是劳动的基本目的，而不是全部或高级目的，通过劳动了解社会、领悟人生价值、培养友善情感、树立合作精神等才是劳动的价值追求。显然，卢梭要培养的并不是独立生存的个体，而是能与他人和睦共处的社会人。
四、评析
（一）劳动是社会人不可逃避的责任，劳动教育是德育的重要场域
卢梭强调的手工劳动教育，是18世纪农业社会秩序下的生存教育。当时的法国，虽然大工业生产尚未建立起来，但资本主义已有很大的发展，社会需要大量的自由劳动者。卢梭洞悉社会的变化，将劳动作为引导儿童认识社会、学会生存的重要场域。所以，劳动也可视为通向社会的桥梁，儿童在劳动中通过对“物”的生产，进一步认识隐藏在“物”背后的生产关系，这样，就可以懂得基本的社会权利，懂得在这些社会权利的网络中寻找适合自己的位置，选择适宜自己的劳动行业。所以卢梭认为，儿童必须学会劳动，置身于一种职业，在劳动中培养必要的社会品质。卢梭关于劳动教育的目的与赫尔巴特所强调的教育的双重目的--道德的（教育的终极目的）与职业的（教育的职责）目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观照我们今天的劳动教育，依然强调从两个方面培养学生，即帮助学生掌握必要的劳动技能，同时培养其从事某项职业所需要的品质，诸如尊重劳动、热爱劳动、爱护劳动产品、与人合作，等等。
卢梭主张，生活中需要不断接受劳动训练，没有劳动就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换言之，劳动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他应该用劳动来偿付他生活的费用；这是任何人都不能例外的。所以，劳动是社会的人不可逃避的责任。任何一个公民，无论他是贫是富，是强或是弱，只要他不干活，就是一个流氓。”[1]卢梭揭示了劳动教育的社会价值。他认为，闲荡是道德败坏的源头，只有通过体力运动和劳动，才能抵制住诱惑，不会走向歧途。成有信在《现代教育引论》中提到，一个劳动者，如果没有认识到只有通过劳动才能满足自身利益的需要这个道理，他就没有自我责任感和社会责任感，他对社会的建设性作用就会大打折扣。[2]所以，劳动作为一种教育方式，不仅可以防备青少年产生不劳而获的想法，更是他们认识社会、走向社会、融入社会的手段和途径。
（二）劳动是智力活动的补充，劳动教育是智育的重要形式
1.必要的劳动是智育的条件
向学未必纸上觅，生活处处出真知。无论是哪种场合的劳动，它都以活化的知识形态与劳动者发生联系，它将割裂的、休眠的、模糊的知识与鲜活的现实联结起来，使人的智力活动在“饱氧”的状态下展开。所以，劳动不仅不会使人变得迟钝，反而能促进创造性才能的发展。“我是怎样在使我的学生养成锻炼身体和手工劳动习惯的同时，在不知不觉中还培养了他们爱反复思考的性情。……他必须像农民那样劳动，像哲学家那样思想，才不至于像蒙昧人那样无所事事地过日子。教育的最大秘诀是：使身体锻炼和思想锻炼互相调剂。”[1]卢梭从感觉认识论出发，强调感官是获得知识的主要工具，注重在生活和经验中学习，在劳动中接受教育。在锻炼儿童身体和感官的基础上，锻炼他的思想和判断力，把四肢的运用和智力的运用结合起来，培养既能敏捷地行动又爱思考的人。“学习木工的手艺，通过手工的灵巧，刺激他的心灵，使儿童不受任何命运变化的影响。”[3]
卢梭关于知识学习不唯书本以及劳动教育应基于儿童身体发育阶段的观点是务实的，需要指出的是，他将儿童发育的阶段割裂开来，认为劳动教育与知识教育始于12岁，该观点来自于他的经验判断，缺乏科学依据，当时就受到了人们的质疑与批判，在之后的自然主义教育思想中被纠正。
2.劳动教育是发展智力的重要内容
卢梭主张劳动教育与智育同步，指出创造性劳动是对学生智力的挑战与锻炼，强调二者相互促进、互相包含的关系。可以看出，卢梭所说劳动的外延较窄，主要是指狭义上的体力劳动，虽然与智力活动混合在一起，但主要还是指简单的体力劳动。当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劳动形式发生了很大变化，纯粹的体力劳动越来越少，智力劳动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学习时需要付出体力与智力，是信息化时代劳动的新形式。今天的劳动教育，一定是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结合。如果说“古代劳动教育是在做中学”[4]，那么，今天的劳动教育就是在学中做，这是对卢梭强调劳动与智力同步的思想的发展。
（三）劳动是身体健康的重要保障，劳动教育是体育活动的重要形式
卢梭谈到的劳动与身体健康的关系，在今天的生活中尤为重要。在智能化时代，劳动的概念变得越来越模糊，手机、电脑等信息工具成为人们日常生活和工作的必需品，这不但在身体上，而且在精神上形成了对人的“挟制”，多少家长为此苦不堪言但又束手无策，多少人的身体被折磨成病殃殃或亚健康状态。面对如此重要的时代性、全球性问题，大力提倡并实施必要的体力劳动，无疑是一剂必要的祛“病”良药。此外，体力劳动有助于从事体育活动。因为，体力劳动可使身体得到相应的锻炼，体魄会得到增强，其柔韧性、肌肉强度、平衡感、协调性、耐力等方面的指标都会上升，可降低或避免在体育活动中伤损事故的发生率。
（四）劳动是健康生活的标志，劳动教育是学生未来生活的重要条件
一方面，劳动是健康生活的条件。卢梭认为：“只有依靠自己的劳动成果，才能过上自由、健康、诚实、勤劳和正直的生活，保持自己做人的尊严。”[5]另一方面，劳动是学生受教育的组成部分，是对未来生活的准备。现代社会的健康生活，不仅要有知识与技能，更须具备积极的生活态度与拥抱社会的方式。这些素质的养成，都和劳动教育密切相关。劳动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塑造健康的心理，铸就高尚的灵魂，树立独立生活的自觉性，懂得付出的意义，磨炼直面困难的勇气，等等。所以，劳动教育是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是我国教育改革的重要内容。在这方面，西方国家做得比较好。例如他们的义工制度，不但是教育评价的重要部分，而且已经成为一种人们普遍接受和认可的社会文化。“在加拿大，义工是一种很常见的社会服务，也是一种很重要的社会角色。公众对社会服务性事务的主动参与和奉献精神，已成为加拿大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加拿大前总理斯蒂芬·哈珀也说：‘义工服务是加拿大生活方式的标志之一’。”[6]
综上所述，卢梭“让孩子回到自然”的理念，尽管与我们今天的表述不太一致，内涵也不完全相同，但是，其本质性的内核要素仍没有太大变化。我们今天讲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中的“劳”，主要是指体力劳动，劳动教育置于顶层设计的目的，也是为了培养学生的身心素质。因此，卢梭重视劳动教育，关注人的多方面发展，尤其是身心的和谐发展，这一思想在今天依然具有重要意义。
注释：
①爱弥儿在成年后的劳动就具有了职业性。
参考文献：
[1]卢梭.爱弥儿（上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116、297、298、299、299-300、296-297、313、234-236、272、116、300、278、296、300-301、300、289、303.
[2]赵祥麟.外国教育家评传[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590、302.
[3]博伊德·金.西方教育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287.
[4]成有信.教育学原理[M].郑州：河南教育出版社，1993：408.
[5]吴式颖.外国教育史教程（第3版）[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188.
[6]郭志明.社会教育之义工文化——以加拿大教育制度为视角[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1）.
Labor Education: an Important Field of Human's all Round Development——On Rousseau's Naturalistic Labor Education Thought
GUO Zhiming CHENG Jianli
Abstract：Rousseau emphasized the educational value of labor. He thought that labor was a special form of education. Teenagers and children should grow up in a simple environment and learn about labor. Labor education and intellectual education are synchronized, which is an important field for character building and the free development of individual talent. Selective labor helps to cultivate a social person with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body and mind. Rousseau's thought of labor education reflects the naturalist educators' thinking on human development,which is one of the sources of the theory of human all-round development.
Keyword:Rousseau; Emile; labor education; naturalism education
责任编辑：唐家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