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综合类大学舞蹈专业培养在21世纪初逐渐兴起,并面临探索其身的发展之路的时代命题。综合类大学与专业院校、师范类院校的定位与方向不同,所呈现的教学过程也会因校而异。文章以贵州民族大学舞蹈教育实践为例,结合具体的人才培养目标,以中国民族民间舞课堂组合教学为切入点,以“因材施教”的教学方法为基础理念,探讨综合类大学的舞蹈教材构建、授课内容组织及学生主体发挥等方面的价值与意义。
关键词: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舞蹈教育;教学组合;因材施教
21世纪,随着我国舞蹈高等教育的发展,综合类大学的艺术专业培养成为后起之秀开始了其自身的发展之路。同样面对的是舞蹈艺术的教育,但学校的定位与方向不同,所呈现的教学过程也会因校而异。笔者从个人在贵州民族大学舞蹈系任教8年的经验出发,从本校的课程群设置、学生群体分布以及舞蹈艺术教育的发展程度等多方面来分析综合性大学民族民间舞教学过程中的实际情况,提出在综合类大学的舞蹈教育过程中,既要关注学生的主体特性,又要注重教学内容与学生之间的契合度。
一、学情分析
(一)人才培养及课程设置
贵州民族大学音乐舞蹈学院舞蹈系主要培养适合本地人才需要的“一专多能”的应用型人才。所谓“一专”是指毕业生应掌握舞蹈专业所必备的表演、教学、编创的基本专业能力。“多能”是基于毕业生就业面较为广泛,包括专业文艺表演团体、企事业单位、政府机关文化部门、中小学、社会教育机构等,因此要求在舞蹈表、教、编的基本专业能力之上,仍需要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具备一定的艺术创新能力,同时具有面对艺术实践时创新性解决问题的能力。其中“一专”是核心,也是基础,“多能”为毕业生探索不同的道路。在“一专”的表、教、编的能力中,因为“教”需要示范,“编”需要掌握一定的舞蹈素材,后二者都需要一定的身体展示和表达能力,所以“表”是各项能力的基础。但一味强调“表”,或者将“表”“教”“编”截然分开也并不符合本校学情,这其中就需要教师在课堂中有意识地“因材施教”,融合三者的能力培养。
基于本校的人才培养目标,同时还需要满足本地人才需要,舞蹈系的学生还需要对贵州本地民族民间舞在身体和文化层面有所了解。因此,本系的课程(见图1)不仅提升学生身体能力的基本功训练课以及典型舞种的风格课、编创课、表演课,还强调了舞蹈通识教育的全面性。
图1 贵州民族大学舞蹈专业课程设置(作者自制)
笔者在校内主要从事民族民间舞课程的教学。该课程既需要提升学生身体能力,同时还进行一定的民族文化知识的传授。课时量每周为6小节,教材包括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风格组合和贵州民族民间舞。北京舞蹈学院的中国民族民间舞风格组合经过数代民间舞教师的实践与建构,在典型性、训练性和系统性等方面有着经典的意义,并且体现出学院派民间舞的特有审美。而当地民间舞可使学生对本土舞蹈资源有一定的了解。对于教师而言,如何在本地民间舞蹈文化和学院派的舞蹈组合寻找到一个平衡点,使学生既能完成身体训练,又了解本地民间舞蹈文化,这要求授课教师在宏观上调整教学目标,在微观上调整教学组合。这无论是在理念还是在实际操作中,都需要教师不断的探索。
(二) 教学对象的特征分析
除了教学目标和课程设置的不同之外,认识到学生的差异性是教师在整个教学过程中不可忽视的工作内容。不同于艺术类高等院校的生源情况,综合类大学学生的主要来源并非是艺术类中专,而是各地方普通学校的高中生。笔者在贵州民族大学音乐舞蹈学院所教授的男班,全班共18位学生,他们没有一位来自中等专业艺术学校,主要的舞蹈学习还是在家乡的业余培训机构,普通高中毕业后,因热爱舞蹈艺术,才进入综合类大学进行更深入的舞蹈学习。相对于专业舞蹈中专毕业的学生来说,他们的舞蹈专业基础不扎实,无论是身体的体验还是概念认识上,对舞种、审美等问题还存在认知上的混淆,对教材和教法的理念更是缺乏。因此,照搬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的教材进行授课,于学生而言陌生且困难,这种状态下教学计划的推进也是困难重重。但是学生均为普高生,较中专生而言,有着较丰富的文化知识和较强的学习能力,学习热情高涨。笔者发现每堂课学生都会很积极地复习当天所教授的内容,课下也会在宿舍走廊里复习所学舞蹈动作并通过网络观看一些舞蹈视频。怎样能使学生更大程度地吸收民间舞课堂的教学内容并不断提升身体基本能力与素质,帮助他们充分了解中国民族民间舞蹈文化,这是笔者对教法问题进一步探索的初衷,但在这之前,充分了解学生主体的特殊性是首要任务。
首先,这些学生普遍比同级的艺术类中专生年龄大,这也意味着他们可以更成熟地感知、分析、理解特定的情感表达,有更丰富的人生经验。这对他们体悟民族民间舞蹈文化是一个优势。同时,综合类学生的知识面更广,理解能力更强。很多时候,老师只须“点睛”,就可以引导他们自主了解与舞蹈相关的风土人情、历史背景、环境地貌等内容,进而作用于其身体表达。
其次,普高生普遍有良好的学习习惯和能力,基本文化通识教育已经完成,在大学阶段可以更好地进行知识的整合与迁移。他们可以从舞蹈之外的角度来分析、理解舞蹈,视角更丰富、更多元。在笔者教学过程中,不少学生会带着浓烈的兴趣主动在课后进一步探索舞蹈背后的故事,包括起源传说、表演时空、表演人群、舞蹈流程、舞蹈服装、音乐道具等,这实则潜移默化地养成一种研究性学习的习惯。学生不仅可以体会到舞蹈资源的广博,又能从民族学、人类学、社会学等角度来感受舞蹈与其他学科之间的交融。
再者,这一类学生对舞蹈艺术兴趣强烈,但因其本身的舞蹈技术水平和接受程度等多方面的原因,大多难以走上职业化、专业化的舞蹈表演之路,所以综合类大学的人才培养方式,更适合他们自身的境况,也能够满足他们对舞蹈艺术的诉求。总体来说,普高生的舞蹈技术确实与职业中专学生存在差距,身体基本能力并没有达到专业舞蹈表演的要求,但正是因为其本身并没有太多的舞蹈经验,所以教学产生的效果也更明显。虽然目前的高等艺术教育普遍强调学生的个性化和主体性,但是舞蹈艺术毕竟是一门表演艺术,表演能力的提升是检验一门课程是否达标的“试金石”。学生在掌握了经典组合之后,再进行一些个性的理解和处理,更可以体现出他们对经典组合的理解。在经典组合与个性处理之间,学生可以进一步开启舞蹈编创的思路。
所以从上述几个角度上来说,综合类大学舞蹈专业的学生在“身”“心”两个层面上都存在殊性,这就要求教师在行课过程中充分考虑这种特殊性,选择相应的教学法来进行教授,综合类大学的整体教育教学境,无论是从整体学术氛围还是组织机构平台,都可以充分考虑到学生的需求。
二、教学内容设计
贵州民族大学是一所民族地区综合性高等院校,这也意味着学校教育的教学质量及学生群体、身份、教育背景都较为多元,要求学校教师在进行课程内容的设计和调整过程中,兼顾“因材施教”“各美其美”,进行多样化、多元化的教学设计。
(一)中国民族民间舞的组合分类与灵活调整
组合教学是中国民族民间舞课堂的主要组织形式,笔者按照单一类训练组合、复合类训练组合和表演类综合组合进行分类论述。
1.通过单一类组合强调“风格点”
单一动作的训练组合是民间舞教材当中的一个基础部分,往往运用于“开范儿”过程。通过强化特定舞种的动律,使学生的身体在习得之后贯穿于整个舞种的学习过程中。而这种单一重复的“风格点”就是舞种的核心元素。对“风格点”的准确把握是抓住民间舞“味道”的关键,对风格“点”的针对性训练,也是完成“开范儿”任务的有效保障。在《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组合编排法》的教材当中,也提到了:“风格点是指民族地区舞蹈的基本特点,其确性与针对性是教师应该明确舞种风格特点制约下的动律、节奏、情感的特点。”[1]对于综合类院校的学生来说,民间舞的身体经验基本是“一张白纸”,而在白纸上的图画虽然简单,却需要谨慎,正因为没有基础,所以授课过程中出现的一切问题都会暴露无遗,这也是对授课教师的一份考验。例如蒙古族的硬腕组合强调的是手臂腕部的灵活而有棱角,配合步伐在低、中、高三个空间内进行硬腕、提压腕的训练。硬腕组合的训练目标相对明确,主要解决的手部尤其是腕部的力量与灵活性,除此之外,整条手臂的空间感、延伸感和节奏感也是本组合的训练目标。组合时长相对短小,但学生需要体现出快板和中板不同的身体质感。对于学生们来讲,首先需要弄清楚手腕动作的发力点位于腕部而不是指尖,明确了发力点可以避免做成上下摆手的动作。学生掌握这一动作核心之后,便开始熟悉不同空间、不同方位的手腕训练,并开始在步伐配合当中,做行进、后退、穿插、旋转等协调性的训练。单一类的组合的训练,实际是一种元素训练,对刚刚接触传统典范组合的普高生来说,容易接受且见效较快。学生可以快速抓住舞种的核心并反映到身体上,有利于学生在短时间内保持学习舞蹈的自信心和兴趣,从而为后续的学习打好扎实的基础。
2.通过复合类组合明确“风格线”
风格线是指在‘风格点’制约下的民族地区舞蹈动作的基本链接与搭配规律……编排协调、连贯、充满韵味的舞句,达到动力定型之训练目的。”[2]
经过单一组合完成了“开范儿”之后,学生对于该民间舞的兴趣已经点燃,如果依旧进行重复的单一训练则会打消学生们的学习兴趣,容易产生倦怠。此时,教师应进入身体各部位配合、速度变化且伴随简单队形调度的复合类组合,这类组合其实是作为一种承上启下的存在,“承上”是进一步强化舞种的独特动律、体态,配以其他身体部位的动作加强身体对动律的表现;“启下”是开启学生对于舞蹈表现、舞蹈调度、音乐以及编创思路的思考。逐渐提升舞蹈组合难度又使之保留在学生可接受的范围内,可以激发学生对新组合的学习动力,也是教学计划有序推进的重要保障。
例如笔者在教授藏族传统组合《阿乌耶》的过程中,先让学生们观看了这个组合的视频,在示范的过程中与学生分析此组合的构成方式。学生会总结出该组合是由单一舞句连接成舞段并不断地进行反复,整体的节奏由慢到快,是一种常见的民间舞编排方式,其动作连接合理、顺畅,舞句清晰,舞段完整,是一个短小精炼、特点突出的传统组合。教师通过与学生的共同探讨,引导学生总体把握组合的结构,分析反复的规律性和节奏的转换点。学生需要反复练习,使动作与音乐相合,此时的练习,学生可以有“思考主动性”地体验这一风格显著的民间舞组合。这样的教授方式相较于直接模仿式教学,效率更高、学生的印象也更深刻,教师通过与学生讨论也可实时发现学生对该组合的看法和认知度,出现偏差时也可及时调整,从而确保组合学习的质量。而在讲解动作的过程中,教师同时会讲解一些藏族文化知识,使学生对这种舞蹈的来源和表演场地有所了解,对藏族卓舞的文化内涵有一定的认知。
3.通过综合组合总体把握“风格面”
“风格面是指该民族地区舞蹈的动律、节奏、情感相互交融、相互渗透,以情带动、以动传情、情动相融,是‘风格点’较为全面的体现。”[3]这类综合性组合需要调动学生大量的身体体验,而且对舞蹈风格和动作规范要求较高,其中也会有简单的表演性场景,这对于基本上没有表演经验的综合类大学的学生来讲,是有一定的难度。但从本系学生的总体学习水平来看,短时间内不宜进行太多的综合类组合学习,每一个舞种一学期基本上保留一到两个即可。同时教师对计划教授的综合类组合也需要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简化原有组合中的较复杂的队形调度和表演场景,强调组合的训练重点,强化组合的风格性、典型性,重点提高学生对舞蹈风格的把握与舞蹈表演的能力。比如东北秧歌的《赶大车》组合,该组合风格性较强,动作难度较大,虽然组合不长,但却凝练数种不同的动作质感和节奏。除此之外,该组合表现的是东北农民的形象,需要通过舞蹈身体语言来表现东北汉子的豪迈气概,实际已经进入人物角色塑造这一较难的表演状态。这对于基本没有表演经验的学生来说,如果只是单纯模仿而不是由内而外的理解人物形象,在课堂中就会出现不知如何表现、不知如何自我发散的尴尬局面,内在情感的不足反映在舞蹈动作上,其效果也差强人。在贵州,学生难以深入东北体验生活以获得共情,这需要教师通过“动作”带动学生的想象。教师需要复分析组合,引导学生在身体上不断模仿东北大汉们赶大车的身体动态,使学生形成一定的肌肉记忆,身体表现可以反映相应的动作质感,比如该组合中“抻”“顿”“韧”“沉”“倾”等动作和身体姿态,都符合该人物在现实生活中的体态。学生在身体形成记忆后再代入角色,就可以充分理解角色的现实原型和实际状态。这有利于学生发自内心地相信角色、理解人物,从而更好地表现人物。
风格性组合作为课堂教学组合的终章,目的是引领学生体悟形象、融汇多种训练模式、开启学生的表演心智。舞蹈艺术终究是一门表演艺术,单纯身体训练难以引发“共情”的效应,学生不能只是重复前人的组合,而要从情感出发,以生活为积淀,更完整地理解民族民间舞的形态与文化。
(二) 要点重复、重点强调的示范教学
中国民族民间舞教学时基本的教学方法无疑为言传身教——既示范、讲解、纠正的教学方法。这种教学方法无论是在高等艺术专业类院校还是综合类大学,都是授课老师们行课过程中的主要教学步骤。但因为学生整体的舞蹈水平参差不齐、接受能力也存在差异,这样的集体式教学,很难顾及多数的学生,容易在课堂中出现两极分化严重的现象。且师生比过大,在没有助教的情况下,多是以学生为主体先进行模仿,然后彼此之间交流沟通互相辅助,最后由老师在整体把握的基础上,进行“抠动作”的点状教学补充。但尽管如此,“舞蹈专业长时间以来对‘集体授课’‘一教多学’教学模式的坚持是它特殊性的表现。”[4]在教学时,教师需要针对学生情况制定适合于他们的教学方法,既让学生在轻松愉快的学习环境中学习中国民族民间舞,又让学生通过对中国民族民间舞的学习真正提高身体能力并了解中国民族民间舞的内涵,这需要在教学步骤上找到突破口,也要完善教学评价的机制,突出教学成果的呈现。示范是舞蹈教学中最常用的一种教学方法。教师通过具体的动作示范,使学生在头脑里建立起所要学习动作的表象,以了解所学动作的结构、要领的方法,是学生为主体的模仿行为[5]。笔者从自己教授的民族民间舞组合过程来看,学生大多没有接触过组合中的元素,比如藏族的垫步、退踏步、抬踏步,维吾尔族的追赶步、捻步,蒙古族传统组合当中的马步等等。学生对这些典型性动作的模仿,一方面有利于他们认识该民族舞蹈的基本风格,也有利于他们比较分析舞种与舞种之间的差异。但在综合类大学中,学生的身体并不具有较强的记忆动作和模仿动作的能力。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在示范后,学生难以充分发挥自主学习的能力,在难以迅速掌握舞蹈风格、要领的情况下,也就需要更多的动作分解和重复。
笔者在授课过程中,主要将重点放在“示范”这一环节,之所以进行反复的示范,关键是必须要解决学生的身体模仿能力并深化舞蹈组合的整体印象。只有使学生对中国民族民间舞的基本动作形成规范而准确的身体记忆,才能保证后半阶段教学计划的推进和教学成果的呈现。示范的过程不仅是一个学生学习舞蹈的过程,也是一个审视自身的过程。通过“示范”促使学生自我反思,发挥其主观能动性,最大地开发自己的学习潜能,更快、更直观、更准确地学习。因此教师的示范对综合性大学学生的学习而言,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以情带动”的教学方式
强调“以情带动”的前提是课堂中应建立三种模式,分别是“场景模式”“形象模式”与“段落模式”。从场景入手,使学生能够仿佛身临其境地想象到舞蹈发生的场景,不管是灯会还是舞会抑或是集市或游行,这会使学生从心理层面对舞蹈的发生和情感有所认知。从形象入手,设置角色身份,可以引导学生解读自己所表演的舞蹈角色,人物形象、动物形象、神灵形象等,并反映至情感表达、身体行为、身体姿态等,这也是把握风格面的关键所在。从结构入手,引导学生认知舞蹈组合的结构、段落的划分、不同段落所要表达的舞蹈感情,有始有终地、具有区分性地了解整个组合的起承转合。
“以情带动”,要求教师上课的情绪必须饱满而富有激情,甚至比学生更早进入组合的情感状态。笔者在北京舞蹈学院民间舞系学习时,传统组合的课堂总是伴随着潘志涛教授激昂的讲解,讲到动情时潘教授会马上带领大家在欢声笑语当中体悟、练习所学的舞蹈,在这种状态下,学生和老师首先在情感上找到了共鸣,在这种共鸣下催动的舞蹈行为,有着更深刻的身体感受。比如在学习藏族传统组合《库马拉》的时候,全体学生与老师一起跺踏步,强化学生们对藏族舞蹈重拍向下的认知,同时在舞蹈表演的氛围当中,加深了师生间的情感交流。必须掌握课堂教学这个“点金术”,才能确保在传授知识的同时,启发学生思维,发展他们的智力和培养他们的能力,从而取得课堂教学的多效果和高效率。
“以情带动”想要真正取得实效,还必须在行课中,不断地与学生进行探讨,形容出舞蹈发生的情景,与学生达成一致的情景意象,这样的方法也有助于建立教师和学生之间的信任感。面对性格比较内向的学生时,可以先通过讲解舞蹈发生的情景,建立身体的“在场感”使学生慢慢放松,在师生共舞的过程中关照学生的情绪和状态,与学生一同进入舞蹈发生的“情感之场”。舞蹈课堂是知识传递和舞蹈实践可以同步的空间,在课堂中夹叙夹舞,引导这些学生以身体来感受、印证所讲的文化内容,也更方便师生之间形成双向互动。难以在课堂上展开的深层文化追溯,又可以延续到课下作业及小组讨论当中,学生可以进行简单的调研、搜集资料,教师以期末汇报的形式来检验成果,这不仅解决学生课堂上的疑问,又培养学生研究能力,为进一步的升学或未来的职业规划做好准备。
三、综合类大学舞蹈中国民族民间舞课的形式策略
(一) 兼顾“普遍”与“本土”
如何选择教学内容,使学生既能了解、掌握中国民族民间舞具有普遍性的教材内容,又能使学生了解本地民族民间舞蹈文化,这就促使着笔者要对贵州民族大学音乐舞蹈学院所教授的中国民族民间舞教材进行系统的研究。
在深入了解本校老师的民族民间舞教材,随堂观摩以及收集历年考试的视频资料进行一系列的比较之后,笔者最终确定了音乐舞蹈系舞蹈专业男班教授的教材,即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系男班传统组合课程中,相对简单、难度系数小但有深层的民族文化内涵的组合。通过对组合的所属民族、所属地区、舞蹈人群、产生背景、情感表达、训练目标、编创思路等多个角度的追溯和考量,最终选择了以下几个组合:《阿乌耶》《赶大车》《小柳叶锦》《卡比亚特》《鄂尔多斯》等传统、典型性组合。这不仅仅是为学生提供某一种舞蹈范式,还是对身体基本能力、素质的开发和提升。比如藏族传统组合对下肢力量及灵活性的训练、维吾尔族传统组合强调上肢的风格性塑造及眼神的训练,而朝鲜族的传统典范组合则是训练学生对于气息的掌握和调整。这类传统组合一方面使学生们掌握具有普遍意义的中国民族民间舞课程内容,了解把握课程具体内容与训练目标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也帮助学生由简到繁、由少到多,完成身体的开发和解放。
北京舞蹈学院的传统、典范组合,并不是整个教学计划当中的全部,位于民族地区的贵州民族大学周边,存在着大量的原生态民间歌舞形式,更有不少国家级、省级非遗舞蹈资源。比如“滚山珠”“锦鸡舞”“反排木鼓舞”等,这些丰富的民族舞蹈资源,也会被有选择地进行整合与编入中国民族民间舞课。从微观层面来看,本地民间舞蹈的发掘于舞蹈系自身的教材建设而言具有积极意义,既可弥补传统教材在数量上的不足和种类上的局限,又因属地优势,学生可以适时、适地进行田野活动,在与艺人交流的同时,也更方便感受本地文化风貌,为学生进一步理解组合的动作来源、审美风格奠定基础。从宏观层面来讲,对本地民间舞蹈的持续关注,与国家提倡发扬和传承民族文化的精神相契合,将民族文化引进校园,强化了本地学生对本土文化的认知度和认同感,又通过非本地的学生进一步向外交流和传播,实现本地民族文化的多时空、多角度、多主体的传承与传播。
(二) 民族舞蹈文化浸润以培养文化素养
艺术类课程是“全人”教育的“另一条腿”,学生文化素养的陶冶和启发,就中国民族民间舞课而言,仍需要通过民族民间舞文化来实现。教师在设计教材时,坚持以人为本、以学生为主体的思路,不能因为教师的一时喜好,随意增减教材。在舞蹈教学中,教师引领学生“移情”于那山那水的风土人情,能够对舞蹈传情达意的功能有所思考,追问舞蹈艺术的功能和本质,并通过不同舞种风格之间的比较,分析舞蹈与人们生活之间的关系,拉近艺术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使学生能够从生活中,发现美、欣赏美。这看似宏大的目标,实际都可以通过课堂实践来潜移默化地完成。在文化移情、环境再现、以人为本的思路下,充分考虑学生的主体性、学校的办学理念以及人才培养目标,是民族舞蹈艺术发扬光大的现实路径。
(三) 通过多元化教学发挥学生主体性
所谓多元化,即设立人才标准的‘多规格’‘多目标’以及培养方式上的‘多层次’。”[6]以经验为主的言传身教的教学方式,在多年的教学实践中,被证明确实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从综合类大学的人才培养目标出发,单纯的经验讲授并不能完全实现人才培养计划的目标,因此,从单向的授课方式往双向的师生共学共建趋势上转变,是一条值得考虑的道路。这种多样化的教学方式,进一步扩大“教”与“学”的范围,教师与学生之间不再是主动教与被动学的关系,而是可以在交流、沟通的前提下,互换身份。在系里,有的学生来自少数民族地区,从小就浸润在民间艺术的氛围中,自身掌握较高的民间舞蹈技艺,而且其技巧多来自原生性的民间舞传统形态,这样的学生即使在艺术类中专也很少见。而在构建教材的补充内容时,这些学生所掌握的民族地区的舞蹈资源可以发挥其最大优势,这个时候学生已经从“学”转变成“教”。如在笔者的课堂上,就有国家级非遗舞蹈“滚山珠”传承人王景才老师的学生,我们将这样的舞蹈资源有选择、有计划地纳入课堂,可以增强学生的自我认同和民族认同感,在互相探讨的同时,为学生搭建一个平等、有效、即时、自由的互助式学习平台。2015年,贵州民族大学音乐舞蹈学院舞蹈系首次举行男班独舞作品表演与探讨的小型讨论会。每一个学生都积极地参与其中,不断地进行排练,并且业余时间对自己的舞蹈作品进行深入的研究。在成功表演后,学生与在场的每一位老师进行深入的探讨。这种方式增进了师生之间的感情,学习气氛更加浓厚,学生通过这个平台锻炼自己的同时也提升了多种艺术实践能力。
结语
现有的艺术类专业教育教学模式当中,综合类大学的艺术专业人才培养尚属新秀,在专业类艺术院校与师范类大学之间,综合类大学有着更强的平台搭建机制和学术研究氛围,这意味着学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社会实践。但是就目前课程建设而言,学生自主的实践内容相对不足,且师资队伍的建设和补充仍然存在差距。就现有的教学目标而言,从课堂上出发,打好基础是唯一的保障,这既是其出发点也是其落脚点。综合类大学舞蹈课堂当中,不仅仅要求我们关注到学生主体性的展现,更要求我们从关注“才”到关注“人”,完善人才的智能结构,即观察力、记忆力、模仿力、思维力、想象力和创造力[7]的合理结构。综合类大学的舞蹈专业人才不仅要满足舞蹈教育教学及文艺演出团体的需要,更要具备活动筹划、群众组织、科研以及基本的办公技能等能力,多元的能力诉求也势必要求我们培养出复合型人才。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民族地区综合院校教材的建设就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学生群体的不同也对教材的内容提出了不同的要求,以教材出发而向外延伸的教学计划制定、实际行课步骤、课时安排比例、课程验收成果等都需要因时因地因人而有所调整。舞蹈人才培养不是一个虚幻的命题,而是直接作用到学生未来职业规划的实际,不仅仅是技能的学习,更是对人格、人性的塑造和陶冶。这在当前教育改革与社会转型的今天,是教育的诉求,也是时代的命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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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ctice and Reflection of Folk Dance Teaching in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 Taking the Teaching of Dance Department of Guizhou Minzu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
ZHANG Wen-han, PU Zhi-huai
Abstract: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21st century, the training of dance specialty in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gradually rises and is faced with the proposition of exploring its development. The orientation and direction of comprehensive universities are different from those of professional colleges and normal colleges, and the teaching process presented will vary from school to school. This paper, based on Guizhou minzu university’s dancing education practice as an example, combines with specific talents training target, from the Chinese national folk classroom teaching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exploring the value and meaning of the integrated university dance teaching material construction, teaching content organization and the role of students subjectivity.
Key words: Chinese folk dance teaching; dance education
初审:肖倩
复审:王晓燕
终审:蒋立松